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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五章 厌恶

许愿屋 乐海 6019 2023-11-20 11:48

  2018年11月17日 星期日 阴

  

   “管教型、场景型、疼爱型、遵从型、奉献型、恋痛型…恋痛型?”陈钰一边看论坛上的帖子,嘴里一边叨咕着,“恋痛,这个名字倒是挺浪漫的,相比之下受虐倾向这个词可是真是…让人一言难尽。接着往下看看吧”

  

   “恋痛型小被享受于身体某一部位受到的疼痛(大部分人希望疼痛的部位是屁股)所带来的刺激。对于钝痛、锐痛、持续疼痛等,不同的小被也有不同的偏好。恋痛型小被一般对主的情感依赖度不高……,天呢后边还有教程,教主动如何识别小贝类型,如何满足不同类型的小贝。这样看来,主动更像是一个服务者而不是被服务者似的”

  

   “但是为什么呢?生物课上刚学过痛觉是身体与意识的一种交流方式,告诉我们该规避什么,该恐惧什么。所以为什么我,以及这么多的人会迷恋上疼痛的感觉?说到底,恋痛和受虐倾向只是名字好听与不好听的区别吧,可是为什么呢?毕竟绝大多数人不这样……吧”

  

   陈钰开始仔细回想自己在许愿屋遭遇的种种,想象着那些藤条一下下落在自己的屁股上,虽然当时没有亲眼看到,但是只是脑补一下自己就特有‘感觉’,后来又想起那个‘物理老师’用一个针状的管子插入了自己的尿道,现在闭上眼睛仿佛又能感受到那肚子被冰水从内‘浸泡’的冰凉痛感、还能感受到针管在尿掉中前进时那种刺痛。

  

   针管?陈钰的思绪又回到了八年前自己病种的那个夜晚,那天夜里,高烧38.5°的陈钰被爸爸抱着去了医院,医生很快开出了处方,其中包含一剂退烧针。

   “打屁股针还是输液?”陈钰只记得医生和爸爸说了什么后,爸爸是这样问自己的。可能是烧糊涂了吧,这句话是在陈钰看来不只是一个普通的医患交流,更像是一个挑战。因为就在去年,陈钰因为害怕打屁股针,在医院大闹,最后输了液,回到家后因为在医院胡闹,挨了人生第一顿打。这回,打屁股针还是输液的选择权给到陈钰,陈钰立刻觉得这是在选择做个‘勇者’还是选择做个‘胆小鬼’

   。

   陈钰选择了做勇者。

  

   医生推来了一个小车,陈钰看到车子里装着大小不一的药品,棉签和一个塑料包装袋。裤子,连同内裤被爸爸缓缓的脱下,而医生在一边,掰开了安瓿瓶,从包装袋中取出一个针管,与针头组合在一起后便将安瓿瓶中的液体尽数吸了出来。陈钰目不转睛的盯着这一切,但是恐惧并没有随着陈钰的面对而消退,事实上,当陈钰看到医生推动针筒排出了一丝液体的时候自己几乎要崩溃了,也许陈钰可以忍住不哭,但是发抖的双腿出卖了一切,陈钰以为自己的屁股马上就要迎来一阵剧痛,但迎来的只是医生用沾了碘酒的棉签在陈钰的左屁股上画圈。

  

   这种冰凉的感觉可以缓解恐惧吗?不知道,反正陈钰是不敢再看了。突然,却毫不意外的,一阵刺痛感穿入了陈钰的屁股,严格的来说更像是屁股和腰交接的地方。刺痛感并不意外,但是刺痛的程度却大大小于陈钰的预料。有那么几个瞬间,8岁的陈钰甚至开始困惑自己为何会觉得打针是很疼的一件事。

  

   困惑马上就被打消了,随着药水被无情的注入左侧臀大肌,酸痛、胀痛、以及各种说不上的难受感觉像滴入清水的墨滴一样在陈钰的屁股上氤氲开来。已经进入身体的药水持续着输出疼痛,而不断推入的新药水好像一波又一波的海浪,一次又一次冲刷着陈钰残存的意志力。但陈钰又能怎么样呢?医生告诉自己要放松,不然的话会更疼,陈钰只能紧闭双唇,尽管时不时的会发出‘嗯、哼’的呻吟,尽管豆大的眼泪已经落下来四五滴,但仍要控制住自己不要哭出来,起码要让外人看不出自己在库,这恐怕是那残存意志力最后能做的事情了吧。

  

   大概是过了一个世纪吧,医生用棉签压在屁股上,抽走了针头。

  

   “真棒啊小姑娘,我还是头一回见到这么小的小孩大退烧针不哭的呢,不像我家孩子,还没出门呢先哭一顿说是怕打针”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胖胖的大婶出现在陈钰身后,旁边还有一个小丫正用崇拜的眼神看着陈钰,估计是她的孩子吧。“来,这个给你,拿着吃吧,包里正好有一个”胖婶一边说着一边递给陈钰一个旺仔雪饼,而一旁的爸爸几乎瞬间就暗示陈钰可以收下。

  

   “退烧针针可疼了,在好多针里都算疼的,我听医生说的,哪有小孩打针不哭的啊,你家孩子真坚强!”大婶仍然不吝蜜语的向陈钰和父亲输出着欣赏。

  

   “小钰真棒,你看阿姨都夸你呢,快谢谢阿姨”,爸爸一边帮陈钰擦着眼泪一边说到

  

   “谢谢阿姨!”,陈钰一边吃着雪饼,一边听阿姨和爸爸聊天。看得出来阿姨是真的很喜欢自己,阿姨孩子崇拜的眼神也让陈钰很受用,其实自己明明是掉眼泪了的,但是两人都一口要定自己没有哭,陈钰感到自己憋住不哭的努力得到了肯定。

  

   回去的路上,每走一步屁股就要跟着疼一下。即便如此,但是陈钰内心中没有一丝一毫委屈的感觉。过去每当摔跤磕到了膝盖,若是父母在身边,那一定是要大哭一场,哭的时候还感觉内心无比的委屈,说不上来为何,就是委屈。但是今天之后,陈钰就像是忽然长大了一般,这样的行为便再也没有出现过。回去的路上,陈钰的烧慢慢的退了,父女二人走在路上,愣是没再多提一句打针的事,那已经成为了一件不足挂齿的小事。

  

   “被承认的坚强,被鼓励的忍耐,这些经历似乎可以帮助自己更勇敢的面对那些必要的痛苦和困难”陈钰对着屏幕思考着,“但是,恋痛,不至于吧,总感觉哪里不对,许愿屋,我并不是想要挨打,而是想要实现愿望?但是我又为什么觉得恋痛这两个字就是在说我自己?”

  

   陈钰自己也不确定了,因为陈钰总是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比如说陈钰刚上初中那年,集体接种流感疫苗,那是一种要打在胳膊上的针。同学们以班为单位排队接种。初一,毕竟还是一群孩子,有哭的,有闹的,又被威胁叫家长的,但就算是最安静的人,也是躲躲闪闪。而陈钰看到眼前的队伍慢慢缩短,内心除了恐惧外,还有一丝丝激动,甚至是期待?期待着自己能有机会表现的比别人好?一定是这样,不然还能是什么原因呢?

  

   到陈钰了,陈钰把秋季校服拉开,将胳膊从里边的衣服伸出来,冷静的搭在医生前方的桌子上。就像上次一样,陈钰目不转睛的盯着医生做完从拿针到抽药的准备过程,区别是,陈钰可以亲眼看到医生将沾了碘酒的棉签涂在自己的胳膊上。

  

   原来碘酒涂在身上是这个颜色,陈钰看着自己胳膊上匀开的黄色圆圈,又看到医生放下棉签,拿起了针管,医生的动作停了一下,仿佛是在等待前边的姑娘把头扭到一边,但这并未发生。陈钰把目光从针头移到自己的胳膊上,下定决心要看完整个过程。

  

   从针头悬停在空中瞄准,到径直刺入胳膊上的肱三头肌,强烈的视觉冲击让陈钰感觉自己的心跳强度在短短两秒钟内翻了一倍。开始推药了,一开始还好,到后来疼痛已经不能忽视了,陈钰微微的皱了一下眉头,但目光始终没有离开正在推进的针管和针头扎进胳膊的位置。那给人带来疼痛的药水,正顺着刺入身体的长针进入到肌肉中,这样的恐怖被陈钰尽收眼底,而年仅12岁的陈钰仅仅只是皱了一下眉头。

  

   若仅仅是这样,倒也只是超越年龄的冷静和坚强。但是陈钰现在回想起来,当时的自己分明是在主动寻求看到自己被残忍对待的画面,而且现在陈钰可以肯定,在这个过程组自己是可以感受到新奇,或起码是激动的。“难道我在那个时候就有一点‘恋痛’体质了吗?”陈钰心理正疑惑,忽然听到客厅传来妈妈的声音。

  

   “小钰,来!”陈钰的思绪被妈妈的呼唤拽了回来。

  

   “你爸爸要回来了!”

  

   陈钰听到后心理泛起一阵狂喜,又觉得心理的一块石头落了地,刚才的困惑瞬间被抛之脑后。更让陈钰感到开心的是,似乎这个消息让妈妈和自己同样的高兴,原来妈妈也很想爸爸啊,自己之前甚至都没有想到这一点。

  

   “爸爸怎么突然要回来啦?”陈钰一边笑着一边说,她是真的想问,她太好奇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了

  

   “北京这边来了一个病人,说是挺棘手的,然后昨天医院领导那边开了个会临时决定把你爸调回来给病人做手术,原本是去驻场的嘛……”

  

   “不会是脑外科手术吧…”还未等妈妈说完,陈钰便激动的问道

  

   “对啊,多新鲜啊,你爸是脑外科医生啊还能是什么别的手术”

  

   “我爸是个脑外科医生?”

  

   “嘿你这孩子,你连你爸是脑外科医生都不知道啊,嘿…那你怎么知道你爸要给病人做脑外科手术的呢?真行你可。赶紧把自己屋子收拾收拾,把窗户打开透会气。”

  

   “哦”陈钰一脸又是惊愕,又是兴奋的表情,心不在焉的没有回到自己屋子开窗户,而是又来到了老爸屋的电脑前。打开了QQ,第一时间把这个好消息分享给昕池,两个女孩一致认为,陈钰爸爸这次的救治对象应该就是昕池的妈妈。在一通充满欢笑与希望的对话后,陈钰回到了论坛页面。开心的消息仿佛给方才的困惑染上了活泼的颜色,陈钰决定在这个论坛写下自己第一个回复帖子,记录并分享自己刚刚的思考。

  

   “我感觉我就是恋痛型,我对管教什么的没兴趣,但是我很喜欢打屁股时候的那种疼痛感”陈钰写下这段话后,感觉干巴巴的,又补上了一句“有和我一样的吗?”

  

   发完帖子后,陈钰又以“打针”作为关键词在论坛上搜索,意料之内的又发现一批“同好”之后,心满意足的关上电脑,回到自己房间收拾屋子了。

  

  

  

   这个周一的清晨不再那么令人郁闷。爸爸回来了,昕池的妈妈可能要得救了,自己发现了同好,虽然有些问题还是很纠结,但是,管他呢,有这么多人和我一样。陈钰心理装着这些令人兴奋的事情,假期结束种事情根本破坏不了好心情。

  

   快到校门口的时候,陈钰碰到了梁飞,四天没见到同学了,两人的相互寒暄勉勉强强维持到了走进班门,场面算不上尴尬,就是有点…过于客气,几乎都不像是同学了。

  

   “你报名表带了吗?周四周五都能交的,今天应该是最后一天了。”随着梁飞的提醒,气氛立刻由诡异变成了惊悚,因为此时的陈钰正瞳孔地震,汗毛竖起,陈默不语。陈钰心理有数,他分明记得自己把 《第六届北京青少年知识竞赛报名单》放在了家里书桌上,和其他不用的杂书放在一起,但脑海里却没有再把她装进书包的记忆。但是怎么又能不期待奇迹呢?陈钰仍然打开书包,飞速的翻了一下。

  

   “坏了…没…”陈钰把后边的话咽了下去,但是梁飞还是猜出了个大概,没带呗,这个反应还能有啥结果呢?

  

   但是陈钰之所以没有说下去其实另有打算,和明显,她有自己的解决办法。只是一个报名表应该不会受太多的苦吧,几乎没有犹豫,陈钰一边这么想着一边闭上了眼睛。

  

   “哎,你这丢三落四的毛病啊”。这是梁飞的声音,伴随着这个声音,陈再次进入到了许愿屋。这次的许愿屋更像是在警察局,最明显的特征就是自己的背后有一个大玻璃,但是没法从玻璃看到外边的情况,很像是自己在电视剧里看到的审讯室。

  

   “不会是要言行逼供吧”陈钰想着,也许是知道这次的刑罚不会太重,内心对许愿屋的恐惧淡了很多。

  

   “我的愿望是报名表现在能出现在我的书包里”

  

   话音刚落,陈钰的左后方腾起一片浓雾,皮鞋的走动声表明这次来给陈钰“行刑”的是个男人。

  

   “弯腰,双手抓住自己的膝盖,腰挺直,屁股翘起来不许动,报数”

  

   陈钰很快进入了状态,一丝不苟的按照指示,撅起了屁股。藤条马上落在陈钰的屁股上,隔着秋季校服、秋裤和一个内裤,痛感远不及之前几次。但是打了四五下之后,疼痛还是慢慢变的无法被忽视。站立的姿势仿佛非常适合藤条的挥舞,每次击打到屁股之前总能听到一阵呜呜的风声,打到校服裤子上又发出一声巨响。隔着衣服打,皮肤表层的刺痛少了一些,但是皮下脂肪和肌肉感受到的钝痛和酸痛感却凸显了出来。

  

   人都是有反射的,就像膝跳反射一样,身体哪个地方突然挨打总也是忍不住要躲的。但是陈钰下定决心一动不动,即便没有任何人对她提出这样的要求。

  

   到了大概十多下之后,痛感越来越强烈了,藤条每一次落在屁股上,陈钰的体内仿佛都有一场战斗。“动一下吧,弯一下腰吧,弯一下腿吧,用手挡一下吧”这些念头不断从受苦的屁股被扩散到全身各处,但总能遭到陈钰主观意识的抵抗。

  

   伴随着藤条一下又一下落在屁股上,那些想要躲闪的底层反射和想要维持不动的主观意志便在陈钰的体内便一次又一次的撞击到一起,撞击产生的涟漪在陈钰体内回荡着,最终,让陈钰的眼眶逐渐湿润了起来,但还不至于让陈钰眼泪掉落下来。

  

   陈钰除了拼命维持姿势,还在拼命保持着自己眼泪在眼眶中不要落下来,这次的刑罚没有那么剧烈,做到这一点并不难,但是陈钰渐渐发现,抵抗躲闪冲动的努力不只让自己的眼眶湿润,还让另一个地方也湿润了起来。

  

   “即便这种程度自己也会湿吗?我可真是个…”想到这里,陈钰羞耻心顿然生起,意志力也打了折扣,索性闭上了眼睛,连报数的语调也出现了一些颤抖。仅存的意志还在抵抗躲闪的冲动,这慢慢变得不那么容易,陈钰开始绷紧身体,看起来有些微微发抖,体内激烈的战斗最终还是还是产生了足够的刺激,陈钰清晰的感受到起码一滴液体从自己的阴道口滑落出来,划过原本还算干燥的外阴,随后被内裤吸收。

  

   “30…”

  

   在一声颤抖又倔强的报数之后,藤条没有再落下。

  

   “这么快就完了吗?我还以为起码要打五十下”陈钰心里嘀咕到。还没等反应过来,身边的审讯室便开始淡化在一片迷雾中,视野再度清晰后便又回到了班级门口的走廊,随之而来的是吵吵嚷嚷的喧闹声,就像有人慢慢将耳机的声音放大一样。

  

   陈钰貌似始终维持着站立的状态,没有多犹豫,立刻又在书包里翻找了起来。

  

   “是不是这个”梁飞用手指着夹在一堆卷子中颜色明显不同的纸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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