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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戟之灵 不可能开拍的ova篇 薙切大小姐的套娃美食

   食戟之灵 不可能开拍的ova篇 薙切大小姐的套娃美食

  完了,一切都完了。对于薙切家族而言,最大的耻辱莫过于在美食上屈居人下。而对于薙切绘里奈而言,最大的耻辱则是败在幸平创真的手上!作为“神之舌”的拥有者,绘里奈从小便是众星所捧的那个月亮。与生俱来的味觉与薙切家族代代相传的烹饪天赋令她在美食的领域中一路高歌猛进。从襁褓中的那口母乳,到世界舞台上的珍馐,绘里奈所见无有不食,所食无有不言,所言无有不是,可以说是料理领域中的女王。而自从幸平创真入学以来,女王的地位似乎就在不断地遭受着挑战。这小子的作品如此出乎意料,却又如此美味,他所端出来的每一道料理都在宣战,而挑战的目标不仅是神之舌的敏感味蕾,更是绘里奈十年学厨所精心构筑的料理世界,撼动着绘里奈对于美食理解的根基——这岂是身为料理女王的她所能容忍的?

   所以绘里奈要打败他。她要证明,一切不合乎认知的料理都是笑话,只有自己的作品,才是世上唯一的美食标杆。这似乎并不是什么难事,创真虽异军突起,可其背景不过是个平民餐馆的小屁孩罢了,学厨背景与家世背景都没有,算什么葱?可随着接触的逐渐进行,事情却出现了问题——明明出身于名不见经传的小餐馆,创真却有着异于常人的基本功与创造力;虽然没有家世,可校园中却有不少人都为创真的特立独行所吸引。绘里奈惊愤地发现,她“唯我独尊”的实力与威压,在面对这个少年时都化为了乌有。幸平创真明明是如此的渺小,看上去如同萤火之光,举手可灭,可无论绘里奈的刁难如何棘手,他却总能化险为夷,继续在无人设想过的道路上一往无前。

   绘里奈因他而失眠。辗转反侧之际,她想到了他说过的话:

   “失败是我得到的经验。”

   寒冷的中夜,她却硬是吓出了一身冷汗——是了,对这个男人而言失败不是失败,而是为未来成功所铺下的经验。只要他还活着,还热爱着料理,无论经受多大的挫折,他在料理荒原上的探寻之径都不会停下。

   既然如此,那就让他死掉好了。

   远月茶寮如此之大,地势路径如此繁杂,对于身为学园总帅的绘里奈来讲,想要悄咪咪地做掉一个人并不困难。可不知为何,包括爷爷薙切仙左卫门在内的不少教师,似乎都对这个红毛小子有着很“暧昧”的偏袒。为了守护自己所信仰的料理世界,也是为了将她眼中的邪道清除殆尽,绘里奈想到人肉食戟。人肉食戟,顾名思义,对战双方须要以人肉为食材,而败家则需要以自己的姓名来偿还烹食人肉的罪孽,这是尘封于远月茶寮历史中的邪典,也是绘里奈最后的疯狂。

   结果如所有人所见,绘里奈输了。

   尽管有着更丰富且系统的知识与技能,然而绘里奈平日在人肉上的浸淫也无限趋近于零——常人谁没事会吃人烹人啊?反观幸平创真,其对于新事物的接受能力与临场的创造力却是无人可出其右的,同样的从零开始,创真在人肉领域的开拓速度却要比绘里奈快得多——说到底,选择人肉食戟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错误。绘里奈太想置创真于死地了,谁知最后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你听说过一道中华料理,‘鸡翅包饭’么?我已经为你想好了,等到胜利之后,我要把米饭塞进创真君的身体里,从食道到直肠,塞一个遍——我要让你明白,街边小餐馆的掌勺人,做的菜再美味,也只配是B级料理!”

   (注:B级料理指的是价格亲民的大众美食,鸡翅包饭放在日本的评论体系里就是B级料理)

   几分钟前,绘里奈还自信满满地发出过如许宣言。结果,灯牌之上,“3:0”的比分白底黑字,大而扎眼。

   薙切仙左卫门已经离场。作为远月茶寮的最高宗帅,他有责任确保比赛的公平公正。而作为绘里奈的爷爷,他又不忍目睹自己孙女的终亡。坐在一旁的食戟会长接过话筒,也接过了主持的任务:

   “我宣布,这场食戟,胜者是——幸平创真!”

   绘里奈瘫在了地上,豆大的冷汗涔涔而下,将厨师服的领口洇得湿透,宝石般的紫色瞳孔缩成了针眼,满是难以置信的绝望。绘里奈从小就伴随在仙左卫门左右,所以校园里稍微老一点的老师,都可以说是看着她长大的。看看绘里奈如此狼狈,会长内心也多有不忍,可规则是无人可左右的:“在恭喜胜者的同时,我们也需要督促败者为食戟付出相应的代价。”

   后半句话显然是说给绘里奈听的。后者却一脸呆滞,恍若未闻,发青的嘴唇一张一合地不停呢喃:

   “为什么……我会输……我凭什么会输?”

   食戟在远月茶寮是绝对的。绘里奈明白,自己今日死定了。厨师的一切就是为料理而生的,在提出食戟的时候,绘里奈更是做好了全部的觉悟。将此生奉献于案板,她并不后悔。令她真正无法接受的不是死亡,而是料理上的失败。

   “失败什么的,对于每一个厨师来讲都是难以接受的吧。”将白色的巾带系回手上后,创真走下厨台,来到了绘里奈的面前,“但是,对自我失败的否认却不等同于对他人成功的排斥。薙切同学,你太过于自负了。”

   “自负?”绘里奈突然激动,“好啊,我自负!但你明白这份自负的身后背负着什么吗?是小学时就开始的全球游历,是三岁起踩着凳子在灶台前的努力,是会说话起就尝尽天下的神之舌品!我的一生都奉献给了美食的真理,我凭什么不可以自负?!”

   “是吗……听起来很对的样子。但是,薙切同学真的确定‘美食的真理’究竟所谓何物吗?”

   绘里奈愣住了。是法式料理的精致吗?还是中式餐饮的烟火与广博?不,都不对……拿某一类菜式去涵盖天下料理本身就是件不现实的事。那么,是某种烹饪技法吗?还是某种食材……

   看着绘里奈一脸迷茫的神色,创真叹了口气:“回答不出来吧?”

   “……是!答不出来!”绘里奈咬紧了嘴唇,“那你呢?幸平同学的答案是什么?”

   “啊,我的答案嘛……”创真耸了耸肩,“我的答案是不存在。”

   不存在?绘里奈懵了,“幸平君?我可是输了人肉食戟哦?马上就会死的哦?你消遣一个将死之人,不怕我下了地狱再来找你?”

   创真连忙摆了摆手,“哈哈哈,别说的那么吓人……谈到料理我可是很认真的哦,怎么会消遣你。”

   “那么,‘美食的真理并不存在’,这句话你倒给我一个解释?”

   “呀,怎么说呢……”少年挠了挠脑袋,“我只是觉得,料理也好,料理人也好,都是存在无限可能的啊。既然可能性是无限的,那就意味着正确答案有一天总会被新的、更正确的答案所替代吧。对于厨师而言,正确的答案就是美味的料理。所以,料理的真理是可望而不可及的海市蜃楼,需要料理人不断地追求啊。”

   不断地追求……么。所以,禁锢着自己前进步伐的,原来一直都是自己。绘里奈突然笑了,一半是嘲笑着自己过去的偏执,另一半却是开心,那种于临终之际豁然开朗的、发自内心的开心与幸福。

   “来,薙切同学。”创真弯下腰,握住了瘫坐于地的绘里奈的手,后者也任由创真将她从地上拉起身子。

   “薙切同学,对于你接下来的命运,我很遗憾,但是……”

   此刻,两人面面相对,不足咫尺。经过一番恶斗与嘴炮,创真的面容不知不觉间带上了一丝说不出的英俊,绘里奈的脸不由得一红。

   “幸平君,怎……怎么了?”

   “但是!我真的对于绘里奈的乳房好奇很久了啊!你真的只有十七岁吗?又大又挺的乳房真的是天然的吗?还有你厨师服胸前的纽扣,是不是正好对着你的乳头啊……”

   “……呜——!”

   短暂的呆滞后,绘里奈的脸涨得通红。食戟的收音器还在工作呢,两人刚才的一番对话绝对传遍了全场。此刻,绘里奈只觉得有千百双眼睛盯着自己,尤其是盯着她胸前的那对高耸的乳峰。尽管身上还裹着厨师服,可视线的热度似乎能将衣服灼透,看遍她身上的每一寸曲线。而创真对这一切全不自知,正为自己低劣的玩笑话自我陶醉——果然,这小子漂亮话说了一大堆,到最后还是在消遣自己吧?!羞愤之下,绘里奈起手一巴掌,创真的左脸瞬间鼓起了个五指红印:

   “变态——!!”

   “那么,根据远月茶寮的传统,以及食戟双方在赛前的约定,本次食戟……”

   会长的声音略带悲怆地回响在会场中——宗帅即将痛失他心爱的孙女,而世上也即将少一位出色的料理人。这本是一件悲剧,可看着场地中央“打情骂俏”的二人,会长莫名的气不打一处来——绘里奈大小姐,你过会可是要被宰杀了诶,我们都快为你默哀到土里了,结果你本尊却这么精神……这真的没问题吗?!

   略带苦恼地叹了口气,会长做出了最后的宣布:“那么现在,是时候请败者向胜者献上自己的肉体,以成全人肉食戟的至圣与至暗了!”

   “喂喂,薙切同学,你听到了吗?”创真戳了戳绘里奈的肩膀,“开始了哟?我要拿你的肉畜做菜咯?”

   薙切正憋着一股羞愤呢,看着刚挨了一巴掌的创真又臭不要脸地挨了过来,她气的大吼道:“怎么啦?本小姐这一身肉给就给了,要动手就赶快嘛,喊我做什么?寻开心?!”

   创真忙摆了摆手:“薙切同学,你先冷静一下,冷静一下。是这样的,我呢绝不质疑于薙切同学的勇敢与守信,我也并没有任何调戏薙切同学的意思,但是……你总不能穿着衣服上料理台吧吧?你知道的,这次你不会站在台前,而是会出现在台子上,所以……”说到这,创真灵机一动,“我明白了,所以你是在等我帮你脱是吗?”

   “啪——”

   这一次红的是创真的右脸。

   “老娘自己脱!”

   话音未落,绘里奈的双手已抓住了厨师服的领口,然后狠命一撕——是的,就是撕。厨师们天天在灶台间锅碗瓢盆的,手劲本来都不小,绘里奈现在又气急败坏,本来结实轻便的的布料在她的魔抓下瞬间被扯开了一个大口,布匹挣裂的嗤啦声连绵不断,衣服的口子也越来越大,好端端地厨师服硬是给撕成了一个开口直到胯部的深V连衣裙,绘里奈的胸、腹,乃至胖次都漏在了空气里,一丢丢阴毛在内裤的上缘若隐若现,D杯的乳房在粉色的半杯里如布丁般抖个不停。

   为了食材的新鲜度,料理场馆往往是看着制冷空调的。如今布料飘零,大片的肌肤光裸在外,绘里奈觉出冷来,头脑也跟着冷静了下来。很快,她就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一位少女将为鱼肉的半裸娇躯正暴露在灯光下,接受者千百双眼睛扑闪扑闪的审视。场景如此魔幻,主人公又是自己,绘里奈直接僵在了原地,额角的冷汗涔涔而下,将绘里奈光速涨红的脸颊湿得油光水亮。她的手也绷在了半空,惶惶然地不知所措。可一斜眼,创真的脸就在身后。这小子也聚精会神地盯着自己呢,眼神中虽然没有色欲上的饥渴,但明显有着落井下石的幸灾乐祸。

   可恶啊,万万不能被这小子看低了。咬了咬牙,绘里奈的手又动了起来,手上对衣服的动作也温柔了不少——至少不再是简单粗暴地撕了。

   很快,洁白飘絮的烂厨师服便被脱净。红着脸解下乳罩后,绘里奈又两腿交替抬起,将胯间的小布料也脱到一旁。于是除了脚上的黑皮鞋外,绘里奈全身便一丝不挂了,为了料理时(作为人身份的厨师)的动作能干净利落,绘里奈的一头橙发被系成了一个细且长的低马尾,细长的脖颈下,是锐显得锁骨与一对丰硕的白肉球,球尖的樱桃被绘里奈的两只手分别遮着,动作之余,偶尔能从掌边窥到乳晕的隐约嫩粉。纤细的柳腰下,是极具扩张的骨盆,以及接着满月大臀的丰实长腿。那两条大腿还一前一后地并着,似乎想遮住胯下的风景,可就算勉强挡上了阴唇,“桃花源”上方那小撮橙色的桃花林也实在是鞭长莫及。

   观众席议论声四起。噪切的话语中,场地的气氛也在升温。一个肉畜少女以这般羞态立在聚光灯下,这可太刺激了。对于尤其是男性的观众而言,这是一场九死未悔的视觉盛宴。而对于绘里奈而言,这则是完完全全的噩梦。令她难以承受的不仅仅是十几年来所树立起的作为人的羞耻心,更是一束束利刃般、几乎能从她身上剜下肉来的下流目光。

   面对着这样一副完美的身体,哪怕是身为钢铁直男的创真也不得不发出一声由衷的赞叹:“哦,薙切!很完美的身体啊!爆弹!”

   “真的吗?”绘里奈眼睛一亮,“创真觉得我的身材……还不错?”

   “身材?”创真一呆,“我说的是肉质啊,肉质!简单一看,就觉得薙切不简单啊,怎么做都会很好吃的样子!当然,薙切同学的身材也不错啦。”

   ……果然还是笔一般的直。

   “不过薙切啊,肉畜是不需要羞耻心的。你可不可以不要遮着胸了啊,很怪的。”

   身为堂堂薙切家的大小姐,大庭广众之下赤身裸体已经够颠倒绘里奈的世界了,创真又在一旁阴阳怪气地步步紧逼,气得绘里奈差点晕过去。她真想一jio把这个碍眼的家伙给踹飞,可抬起头,绘里奈却看到了爷爷。

   薙切仙左卫门不知道什么时候摸到了二楼的观赛雅阁里。那是十杰限入的地方,绘里奈曾在那儿观摩了创真与水户郁魅的食戟。如今的仙左卫门就矗立孙女之前所在的那扇落地窗前,眼角隐约有泪,可眉宇间却是一片坚决。

   是了。自己是薙切家的人。身为肉畜,裸体露羞什么的不是应有之仪么?若是不敢尽自己应为的事情,那才是真正的丢人现眼。咬了咬牙,绘里奈缓缓地放下了手,露出了雪峰上的两点红樱。

   说到底,绘里奈再漂亮,也就这么一副肉躯,看多了总会腻的。真正诱人的,是一个傲娇大小姐在与羞耻不断地抗争下,地在你面前一点一滴地解去衣裳和尊严的过程。那种动作上的欲遮还休,以及表情上的不甘不忍,真的令包括作者在内的老色批们欲罢不能。可在创真眼中,那凹凸有致的身体却有且只有另一层含义,一层更为实(食)用的含义。在薙切放下手的瞬间,创真立刻冲了过去,一双手在她身子上下来回地抚弄。尤其是绘里奈的一对奇耻大乳和带着稀疏耻毛的肥嫩蛤肉,被创真捏了又捏,捏的大小姐的脸红得能滴血。

   “创真同学!你……”

   绘里奈话没说完,下体突然一阵连苏带麻的奇痒,痒得绘里奈大脑一抖,话被生生地咽回了独立,转成一股清水从下体流了出来。

   “哦,原来绘里奈的G点在这啊。”创真的食指和拇指来回拈着指尖裹住的小豆豆,“终于让我找到了。”

   “啊——你!为什么会找那种地方!?”情感上好羞辱,可肉体上莫名的舒服。欲拒还迎,欲去还休的,搞得绘里奈舌头都打卷了,“变流,下态!”

   “啊咧?难道绘里奈的小豆豆过会不会被用来做菜吗?”创真义正言辞,“你看,只要是你身上的一部分,那就是食材吧?只要是食材的,那厨师就有品鉴的权利和义务吧?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成菜的完美哦,为什么薙切会往下道的方向想?”

   说罢,创真还指了指自己的裤裆,“你看,完全没有硬哦。”

   嗯,也许创真是真的没有那种想法吧……但是!绘里奈的内心还是憋着一股气——本大小姐往你面前一摆,你居然没一点“表示”都没有?是老娘不好看了,还是你创真阳痿啊?总之,绘里奈现在真的是怎么看创真怎么不顺眼,但阳痿这种话也就心里说说,万一讲出去,观众还以为她绘里奈是个见阳心喜的骚货呢,那就大大的不妙。

   衣服是脱干净了,但肉畜却还不够干净。创真一手继续挑逗着绘里奈的阴舌,另一只手摸出了一个刮胡刀来。

   “这是?”虽然是问了,但绘里奈其实已经猜到了答案。她下意识地扭起腰来,让一双大白腿不断地轱扭,试图遮住腿间的桃花源,可如何反抗都奈何不住那刮胡刀离她的耻丘越来越近。很快,刀头抵到了她的肉肤上,金属的冰凉触感令绘里奈不由得发出声呻吟。回过神来,自己下体的那一小撮毛已经剃得差不多了。创真还低着头,用刮胡刀的侧身细心地剐蹭着一些残余在皮肤表面的碎毛。刮胡刀逐渐被阴唇暖得温润,贴在阴唇上便没那么刺激了,反而酥酥麻麻的很舒服,仿佛谁在挑逗自己的下体一样。就是时不时地会有轻微的针刺感,刺刺挠挠的又疼又痒,弄得绘里奈只打哆嗦。

   “别乱动,剃刀很锋利的。伤到了你的腿那就可惜了。”

   “切,可惜就可惜,本来这身子就不是我的了,出了什么损伤,亏的是你,我高兴还来不及呢。”话是那么说,可绘里奈的动作还是收敛了一点。一方面女人对形貌的爱护是出于天性的,任何场合都不想完璧有瑕,另一方面,绘里奈也是个小女生,多少也怕点疼,“说实话,我不是故意乱动的。谁叫你剃毛的手法不好,弄……弄得人家下面刺刺的。”

   “原来如此。”创真笑了,“不一定是我手法的问题啦,应该是剃下来的阴毛残渣挂在了刀刃上,所以不小心扎到了你什么的……但是,不排除这刀刃上挂了我自己的胡茬——我平时是刮胡子用的也是这把刀哦。”

   “你——!”

   “哎呀,如果是我的胡渣挂到了绘里奈的哪里,那也实在是太抱歉了!你要嫌弃的话我也理解。不过我是不会嫌弃绘里奈的——这把刀我以后还会继续留着刮胡子哦!”

   继续用?这岂不是意味着,万一自己的阴毛真的残留在刀片上了,以后就要和这小子的下巴甚至是嘴唇亲密接触……那岂不是天天被占便宜?!

   这时工作人员推进来一个高约四尺、径约半丈的大桶来,桶面蒸蒸地起着热气,看起来装的是热水。创真往水桶一摆手:“薙切怎么看起来一脸不爽啊。既然如此就让你好好爽一下。洗澡,不错吧?”

   名为洗澡,其实就是洗食材。仔细看去,这水的颜色有点泛黄的,总体还算正常。试了试水温,略微有点烫手,刚够热水浴。绘里奈也没多想,翻身就跳了进去。洗澡是次要的,主要是桶壁与水可以暂时遮挡住她的羞处。不过想了想,这种行为看起来好像是绘里奈主动帮创真清洗自己的身体啊,感觉怪怪的。正纠结呢,突然听到扑通一声响,好像有什么东西掉到了水里。抬头一看,创真正扒在锅边,左手执刀,右手拿着个青白色的大洋葱。眼看着迎上了薙切的视线,创真不慌不忙,只是自顾自地动着刀。随着不断地水声,一个脸蛋大小的洋葱便成了碎块,尽数入了锅。

   “幸平君!你在干什么?”

   “你说这?”这次,创真的手里换成了一提大蒜,“当然是腌制咯。”

   “我问的不是这个!作为料理人,你觉得我看不懂么?我是说你的行为,是不是太过粗俗了?直接把食材往水里扔?砸到了我怎么办?”

   话音未落,一头蒜便精准地砸在了绘里奈的额头上。

   “啊,失礼了,不好意思!”创真口头道着歉,脸上却全无愧疚的神色,手上的动作也没停,只管把蒜放在案板上,侧着刀一头一头地去拍,拍裂了就往锅里一撒,“但是有一点我必须强调,薙切同学。你现在不是料理人了,只是头待宰的肉畜而已。希望您能端正你的身份,顺带着摆正一下自己应有的态度,可好?”

   从头到尾,创真的话都在绘里奈的感情上捅着刀子,但道理上又全然无误。绘里奈气的咬牙切齿,妙目含泪,偏偏自忖起来又说不过他,只得将脑袋一低,嘴巴和鼻子都埋到了水面下,咕嘟嘟地吹着泡泡。十几斤的香料切洗净后,创真看了眼手表:

   “大小姐肉质肥厚,吃,肯定是极品,但腌制起来也麻烦。想要让味浸透,少说也得半个小时吧。而且你做了一晚上菜,身上可能也有汗什么的,好好洗洗身子,尤其是腋窝、颈下之类能藏灰的地方。对了!还有你的X。”

   “闭嘴!”绘里奈脸一红,“说起来,想要进味和清洗的话,把肉畜的切开洗剥开,不就能加速腌制的进程了吗?这种技巧创真君不会不知道。我现在只是创真君的肉畜而已,无论如何处置都可以听凭创真君的处置。创真君……是不想我受苦吗?”

   “你误会了,薙切。我确实追求料理的极致,但皮开肉绽,势必会血流成河。届时薙切同学的性命就难保了——截止到做菜的前一刻,我都要薙切同学一直活着,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一直活到成菜出炉,这样我就可以为你展示‘薙切绘里奈’这一食材在我幸平流的手中究竟能被料理成何种珍馐了!”

   好家伙,原来还是为了羞辱自己!薙切正要开骂,创真早已按着她的脑门,一把将她整个儿地摁入了水桶里,将绘里奈的脏话变成了一大串或大或小的气泡:“说起来,这锅热水也是特地调制的,以海盐和味增打底,加了红枣、枸杞、银耳、党参之类的中药调料,以及八角、桂皮等较为温润的香料。这一切的调味都是在不刺激绘里奈的前提下完成的,费时费力啊——会长,这次的料理没有时间限制吧?”

   “嗯。现在进行的并非什么正式的比赛或食戟。所以创真同学可以尽情使用场地内的一切锅具食材。不愿观看的同学,现在起也可以随时离场,但会场只许出,不许进。出去的同学要谨记保密。”

   如今月已中天,远月茶寮的其他宿舍皆已陷入了沉睡。然而场馆里的同学却不动如山,一个走的人都没有——梦中的片刻安睡怎能与亲眼见证薙切大小姐由人成菜、香艳出炉的诱惑相提并论呢?

   等绘里奈从水底探出头来,创真已离了水桶,去桌案旁准备别的食材了,只留下绘里奈一个人在桶里泡着。感受着四下里充满侵略性的视线,绘里奈立刻打消了出桶找创真理论的念头——桶里又舒服,又挡羞,呆在里面其实也不错。

   然而好景不长,夜风一吹,水温悄然而降,本来令人享受的温泉浴很快就变成了冰窠子。绘里奈不想出桶,可水温实在太低了,比抱着膀子,搂着膝盖,在桶里缩成一团不知所措。

   这时创真喊道:“薙切!食材我都准备好了,你也差不多弄好了吧。”

   行吧,创真都出口了,不应就是逃避了。深吸了一口气,绘里奈从桶里站起了身子。橘色的长发漫天飞扬,带起一片珠露玉雾,白皙的肌肤如白莲出水,娇嫩带汁,吹弹可破,看得周围观众低呼一片——好一幅倩女出浴图也。

   一条浴巾已搭在了木桶的沿上。绘里奈顺手捞过来,一边擦着身子,一边往厨台那边走。创真已备好了刀具,除了他趁手的那把半叶菜刀外,桌案上还有着一堆稀奇古怪的东西,什么锯子、凿子,那都是能叫出名字的,角落里还摆着一堆叠圈的透明橡皮管,管头甚至绑了根针,弄得跟医院的输液管一样,也不知是要做什么。

   将菜刀在手上转了两圈热了热手,创真露出了自信的微笑:“哟西,各位观众,各位顾客!接下来,正餐开始!”

   这小子,总是会有着难以击溃的自信,简直跟不要脸的小强一样。腹诽的同时,薙切却也不得不承认,自信的男生总有种独特的魅力,以至于创真对她说道:“薙切,接下来就请多指教”的时候,绘里奈的少女心不由得一窒。

   按照创真的指示,绘里奈仰面躺到了案板上。摄像机贴着料理台平移三遍,对着少女的正面一通拍摄,将那雪峰白峦的乳山与无毛清幽的蚌肉更近距离地投射在现场的直播屏上。绘里奈当然知道摄像机干的坏事,如果不是创真再三强调手臂贴臀、躺直躺稳,她早就盘成一坨了。被无数人视奸的感觉是很糟糕的,可性上的羞辱又总能令人本能性地动情。绘里奈下体阴毛刚剃,凉飕飕的,一阵风来毫无顾忌地就吹入了阴唇间的川涧,如是清场老手最温柔的抚慰,直接让那肥蚌吐出一股水来。一直保持着邪热的观众越发猖獗了,绘里奈甚至能听到隐隐的污言秽语,弄得投影屏幕的右下角还特意打了字:专业烹饪环节,禁止无端联想的字幕。绘里奈已经没有穿上衣服、平安走人之类的想法了——就算不用做菜了,活着走出去了,受了今夜的侮辱,她绘里奈还好意思活着?现在绘里奈唯一祈求的,就是眼前这的一切能赶快结束。

   盼星星,盼月亮,创真总算是动手了——他第一步拿出来的,是一根针。

   没错,就是医院给人注射用的那种针。独特的料理手段绘里奈不是没见过,但对创真这样一个专注于小餐馆的传统厨师来讲,如此花哨的处理方式看上去就有些滑稽。当然,作为食材的绘里奈感到的更有额外的惶恐:刚才杀爱丽丝她们的时候不都是斩首么?怎么轮到自己就变了花样?我亲爱的创真哥,创真爹,事到临头了给个痛快成不成,你别是来搞我的啊?!

   绘里奈几乎要哭出来了,接近一小时的视奸与放置play已经彻底击碎了她作为大小姐的一切骄傲。紫色的瞳孔里波澜阵阵的,脸上写满了委屈:“幸平君,你想对我干什么啊?”

   “这个?”创真弹了弹针管,“这是最新技术的可食性麻醉药,你堂妹爱丽丝研究出来的哦。有一些料理的烹饪过程需要食材保持鲜活,但鲜活的食材在接受煮炙的时候又会因为痛苦而分泌各种各样的激素,导致肉质的下降。这款麻醉剂的构成绝无毒素,对肌肉也不会产生任何不良作用,如此一来就可以很好地解决这种问题啦~据说还可以促进了肉畜的肌活力呢。”

   创真的解释很详尽,可绘里奈早已呆了——她满耳朵只听到了两个字“鲜活”:“幸平君,你……你要活吃我?不,不要……那种事情,火烤,刀斫……会痛吧?会痛死人吧!”

   “所以我才带来了这款麻醉剂啊。薙切还是老样子,听不进去人话呢。”创真叹了口气。绘里奈可不管那么多,什么薙切家的尊严统统滚一边去,死的那么痛快,养厉鬼啊?她当即就要坐起来,然而躺的久了,神经又紧张,腰腿已经有点麻木了,一时半会起不来身。绘里奈还在努力呢,突然觉得腕上一痛,低头一看,针头已经扎入了自己的胳膊里。

   创真将针管一推到底:“放松,薙切,会好的,相信我。”

   “我信你个鬼!会好的?会好的是指我会好起来的?还是我‘会’变成一道‘好’菜的?”绘里奈还待要说,却觉得整个身体软趴趴的,提不上劲儿来。再过一会儿,身体的感觉不是软了,而是飘飘渺渺地跟没有了一样,胳膊和腰完全撑不住上身与胸前的乳房。于是,绘里奈几乎是摔回了案板上,整个身子,能动的好像就剩了一对眼球。这麻药着实不是那种老掉牙的旧货,连发作都那么快,这下好了,绘里奈不想放松也得放松一阵了。

   “药效这就起来了?不错不错,看样子我们的进度可以加快了。”创真甩了甩胳膊,“哟西,薙切小姐,刚才你说要把我做成什么来着?鸡翅包饭?”

   “……对!怎么样嘛!”

   “怎么样?哈,我创真一向喜欢跟敌人打正面。人肉版的鸡翅包饭,虽然你没有制作的机会了,但以薙切的手段与见识,成品将会如何,你心里肯定也有数。既然如此,我就来制作一道同样需要层叠相裹的食材来彻底击溃你吧!”

   绘里奈轻飘飘的,脑子多少也有点混沌。隐约直到创真在挑衅自己,可她也实在没什么力气反驳,干脆躺在案板上闭目养神。麻药作用持续发酵,眼看着绘里奈就要睡过去了,耳朵里突然传来乒铃乓啷一阵响。睁眼一看,自己的肚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划拉开了,创真左手执着平日的那把牛耳菜刀,刀刃上还挂着血,右手就在绘里奈的腹腔里掏,白手进去,红手出来,手里还抓着一大堆又红又棕又绿的东西,绘里奈眼睛昏恍看不真切,但想想就知道那些都是自己的内脏。内脏不是不能吃,但显然,今日的主角另有他物。于是这些东西便被他扔到了脚边的一个大铁盆里。裹着水液的脏器与铁盆一撞,肉器与盆与地面一起响,刚才的噪音就是从这传出去的。

   虽然心理准备有所准备,但突然看到创真在自己肚皮上这番动作,绘里奈还是有点接受不能,但偏偏身体又丝毫不听使唤。没办法,绘里奈只能眼睁睁地盯着创真把自己的肠啊胃啊,成包地带条地往外掏,血液、组织液,或黄或白地流了一桌,好在料理台旁也接了水管,要不然这一桌血污的根本没法做进一步的料理。

   十分钟左右,下水终于掏的差不多了。绘里奈一介少女,掏出来的东西却多得吓人,光是肠子就把一个径约两米的盆盘了一尺多深。胃和肾之类的内脏置于其上,几乎溢出盆来,单是一块肝脏被创真留在了桌案上。接着,创真拿起了刚才令绘里奈百思不得其解的怪异厨具——那根“输液管”。

   “幸平君,你拿的是什么东西?在做什么?”

   “这个……还真不太好给你描述啊。”创真扫了扫四周,看到了正在拍摄的录影机,“对了,会长先生!你有手机吗,借用一下?”

   将手机支在了能录到直播画面的角度后,创真又将手机屏幕对向了绘里奈的双眼:“哟西!这样就完美啦。距离稍微有点远,薙切有近视嘛?”

   “不,这样就挺好,看得清……”绘里奈俏脸一红,这男人还真有主意。

   没了脏器的保护后,腹腔红色的肉壁下,隐约可见肋骨与脊椎的轮廓。创真先是起刀,沿着椎骨骨节相接的轮廓将脊椎分别破开,然后捻起针头,分别戳入了每块脊骨的骨心。脊椎断裂就意味着瘫痪,不过绘里奈现在一身麻药地躺在案板上,跟一个瘫掉的废人也没什么区别,而且她也不可能活着离开案板,因此绘里奈对瘫痪什么的也不在意,她在意的是创真这一系列操作的背后究竟打的是什么算盘。

   在摄像头的拍摄下,绘里奈可以很清楚地看到输液管的蠕动——很明显,管子里是有液体的。

   “幸平君,你往我的脊骨里灌什么?料汁吗”

   如此深层次的注射,除了腌味的酱料外应该别无他物吧。可创真摇了摇头:“不,是清水哦。”

   “诶?”绘里奈瞪大了眼睛。

   “注水于骨,这是中国南方地区会用到的一种手法,水可以进一步清洗骨骼内部残留的血水与骨髓,对于骨髓含量低、味道重的食材尤为有效,用的最多的是以粤菜为代表的鱼类烹调。大小姐主攻的是法式菜品,对中国菜皮所知仅是皮毛,鸡翅包饭也是随口一说,却没想到幸平少年如此见多识广,有如许的手段来应对。”食戟会长叹了口气,“所以说,莫纵骄傲气,莫欺少年穷啊。希望这次食戟能给一些自视甚高的家伙一个教训吧。”

   “那可真是一个以薙切少女为代价的、血淋淋的教训啊。”老头应道。

   如会长所说,水在脊骨中注满后反流而出,原本明澈的水果然色作淡黄。等水流逐渐归于清亮,创真这才撤了输液管。

   “腹腔清理已毕!接下来就要往‘鸡翅’里填‘饭’了!”创真一笑,“让我来给你展示一下吧!幸平流鸡翅包饭的真谛!”

  

   说是要弄饭,可创真并没拿起锅铲,而是继续上刀具。

   这次用的是一把柳叶刀,目标则是绘里奈的小腿。以柳叶细刀拆骨,很考察厨师对骨骼肌理的了解程度。绘里奈看着创真在自己的腿上来回壁画,扎入膝盖的小刀腾挪盘旋,不多时,整条左小腿便被齐着膝盖截了下来,右小腿也被如法炮制。两条小腿一去,绘里奈整个人都好似矮了一截,胳膊也显得尤长,跟一头长臂猿一样。不过创真很快就把两条胳膊也给去了——大臂小臂一起打包,比对腿还狠。如此一来,绘里奈身上较为纤细的部位便被尽数剔除了,只剩下了躯干、脑袋、脑袋大的乳房和两只肉滚滚的大腿。

   绘里奈反正看破了生死,也打了麻药,心理生理都觉不出疼痛。对于创真的技艺,她展现出的更多是惊讶——这家伙对人体结构之熟悉,动作之娴熟,都远超她的预料。人肉食戟绝非小事。备战时,绘里奈做了两手的准备——她一边牢牢托眼线监视着创真的动向,一边加紧寻找自己的屠宰素材。不到十天的时间里,死在绘里奈刀下的女孩不下半百,而创真能用来练手的也就他身边寥寥的几位女性好友。他究竟是如何在有限的时间与素材下,做到这种地步的?

   创真手上动作不停。他又将离体的小腿和胳膊尽数去了骨,然后将之放在了早已备好的腌料盆里。腌料无他,酱油提味,姜蒜去腥,再来两瓶八二年的葡萄酒,提味去腥两者合一。酒的价格何止十万,这一切都是为了与绘里奈的身价与肉质相匹。

   然而肉质就算再细再嫩,腌制都是需要时间的。趁着功夫,创真起火架锅,然后端出了“鸡翅”包饭的最后一样主角——米饭。

   “看来幸平少年终于要开始炒饭了!不知道他会给我们带来什么样的惊喜呢?”食戟会长推了推眼镜,“他准备的食材有,黄油、蒜米、迷迭香、鱼子酱、黄瓜胡萝卜,还有……鹅肝?有那么大的鹅肝吗?”

   “不,那不是鹅肝!是薙切大小姐的肝脏!”老头惊声叫道。

   没错,这正是此前拆解下来的、绘里奈大小姐的肝。与下水分开放不仅仅是盆的容量已满,也因为创真早有打算——鹅肝炒饭,这道由传到西方,在法国令生他态的东方料理,如今竟会以这样独特的面貌,与中国街头巷尾的小吃重新结合到一起,令人拍案叫绝。观众已经不再局限于绘里奈晶莹诱人的肉体了,他们无不被创真异想天开的创意所折服。

   “幸平!”“天才啊!”

   这一声声欢呼,灶上和灶前的二人都听在耳里。创真是没什么表示的,他的注意力更多还是放在了料理上,绘里奈可就不太乐乎了——老娘这么漂亮的一身皮肉上了锅灶,都能被你小子抢了风头?

   大火一开,绿红交迸的蔬菜丁跃于锅中,微黄带棕的米饭甘香扑鼻,炒饭无一是两点,一要大火旺灶,二要料干油敛。炒饭的过程对远月茶寮的学生而言并不难,难的主要还是创意。绘里奈的肝只留了肝叶,筋膜与韧带都被细心刮除,将黄油混着猪油一起煎得融化后,创真将两瓣纯净的肝肉置于锅上。大火一逼,渗出的肝油瞬间溢满了场地。

   “说起来,可食用鹅肝的脂肪含量是特别高的,可以说是到了脂肪肝的地步。绘里奈大小姐平日饮食得当,作息也很规律,她的肝……能达到鹅肝的那种口感吗?”会长沉思道。

   “所以才用炒饭的方式来料理啊!”老头一脸激动,“裹了猪油的黄油可以完美弥补人肝脂肪肥厚口感的缺陷,略瘦的肝脏又能经受住烈火的炙烤,而不至于过分的出油缩水。幸平少年的手段,真是越想越妙!”

   可恶!绘里奈从事料理这么多年,厨艺也不是没被人夸过,可她被赞的往往是精湛的刀功与精细的口味。“创意”二字,却鲜有人说道。如今创真这一连串的动作博得如此多她无所享受的褒赏,怎能不令她心生不快?可偏偏自己只是他案板上的鱼肉,除了一张嘴皮子外毫无办法。

   不一会米饭出锅。胳膊与小腿的骨头都已经去过了,米饭填入了两只胳膊空出来的骨袋里,一只小腿被创真灌入了蚝油、蜂蜜、料酒,搭配大把的蒜泥内抹外敷停当,另一条小腿则被创真剁成了肉末。两只脚则被单独取下,放入了一个炭火小炉煨着的瓦罐里满满去炖。

   按常理来看,接下来就是要把装了米饭的鸡翅——也就是绘里奈胳膊,拿去烤了。然而令众人意外的是,这对胳膊并没被放入烤箱,而是被创真缝入了绘里奈的小腹

   “幸平君,你在做什么?”

   “哼哼哼……绘里奈小姐,审查员的各位,以及在场的观众们,让我来为你们展示远在包饭之上的另一种中华料理吧——‘三套鸭’!”

   “三套鸭?”老头大吃一惊,“就是那到中华淮阳地区的著名料理?”

   “本来的菜品追求的是以无骨的家鸭填入包裹着鸽子的野鸭来做成的。原来如此,将包着米饭的胳膊填入绘里奈小姐的肚子,这同样也是三道菜么!”

   “虽然食材的多变性上似乎不如原版的菜式,不过人肉本就稀罕,口味上给人的期待就不会低。再加上是饭与肉的组合,听起来也比传统三套鸭的肉肉相配更加合理。”

   说话间,绘里奈的腹腔已经被缝合完毕。本来平坦的小腹鼓得挺高,就像怀了一头小象。传真将之前腌制的小腿沿着中线劈成两半,垫在盘底,又在盘上洒满了腿肉所剁成的碎末,肉末与黑胡椒、黄油等什物拌匀,最后才将绘里奈放入了腿排上。烤箱是特制的,箱壁上有个小孔,过会烤制的时候,绘里奈的脑袋就可以从这里伸出来,苟延残喘一会儿。最后,创真在绘里奈的身上刷了薄薄的一层蜂蜜。

   “本来还可以做得更细致的。奈何麻药的劲儿估计快过了。到时候痛觉觉醒,势必会破坏肉畜的肉质。所以抱歉了绘里奈,你得快点上路了。”说罢,创真将绘里奈推入了烤箱里,然后彭的一声关死了箱门。

   幸平说的是真的。绘里奈肩颈的感觉已经在逐渐恢复。在肩膀的勉力控制下,她的脑袋不偏不倚地从洞孔中钻了出来。

   “幸平君,你别太得意。我承认,截至目前为止你的手法确实足够新颖,但最后说话算数的,只能是成菜的品相。”

   “那是当然。”创真摸了摸鼻子,“你就等着瞧吧。”

   烤箱的箱门是玻璃作的,透过它可以清楚地看到箱内的烹饪进度。绘里奈的肉体正肉眼可见地出着油,一对大奶尤其明显,清凉的油滴溪流似的顺着乳峰的轮廓流淌,峰尖的两点蓓蕾蓬勃硬挺,蕾纹可见。身上的那层蜜在在高温与滚油的灼烤下逐渐现出了焦糖色,垫在身下的肉排也油光明然,肉末裹成的小肉团更是时不时地蹦跳一下,在融化的黄油与黑椒、人脂的包裹下神似浓郁的肉酱。隔着烤箱都能提高到皮肉膨胀的诱人噼啪声。

   眼看着烤箱内香雾缭绕,肥白的肤肉逐渐透出酱红,创真不由得道:“薙切,说实话,你平时不太讨人喜欢,但这身肉做出来可真的够惹人馋的啊?”

   “本小姐平日很受欢迎的好吧!也就是你,天天与我作对!”

   “作对?”创真有点莫名,“这个……实话实说啊,我从来没针对过薙切同学啊。如果真说有什么执念的话,我只是很想让你说一次我的料理‘好吃’啊。”

   “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绘里奈的身体已熟了八成,整个肌肤都呈现油亮的酱红色。创真打开烤箱,从薙切残留的大腿上小心翼翼地片下一块肉来,又浇了一勺烤过的肉酱。接着将一切盛在盘里,递到了绘里奈的面前:

   “薙切绘里奈,这是我最后的答卷。很遗憾你命之将尽,但我自信,这道菜一定能颠覆你对我一直以来的偏见!”

   “吼?”绘里奈冷哼一声,“确实,你用我身体所做的这道三套美人看起来很诱人,但别忘了,在跟水户郁魅进行食戟的时候,你是怎么做的?‘饭要让人吃得下去,那才叫做好饭’。我生的颇为丰腴,不佐以牛肉、鸡鸭之类较为瘦劲的肉一起烹调,口味必然会颇为油腻吧。”

   创真沉默了一会,淡淡地说了句:“先尝尝看吧。”

   “哦?刚才的自信都去哪了?”绘里奈俏脸一昂,“好啊,尝就尝。赢了我又如何?我已经能预见到你最终的答卷有多么的失败了。”

   说罢,绘里奈顺势就想动手品尝,可稍微动动,她才想起来自己脖子以下都熟得透了,哪还有什么胳膊。她看了看创真,鼓着嘴巴俏脸通红。创真愣了半天,突然恍然大悟:“知道了知道了,薙切大小姐躺着别动,我来喂你。”

   饭来张口这种事,身为大小姐怎么好意思说得出口嘛。这波创真表现不错,还不算完全的榆木疙瘩。

   肉块入口。第一口咬下去脂香四溢。美味,但还算是意料之中。但嚼着嚼着,绘里奈的表情却越来越精彩——肥而不腻、脂而不油。绘里奈前几日还在为自己的一双大胖腿而苦恼,如今吃在嘴里,口感却没有丝毫的滞重。更奇妙的是,这肉的味道居然有两个层次。一侧咸香带辛,应该是以黑椒汁打底的料头所调,在法式料理中颇为常见,绘里奈也不惊奇,而另一侧的口味,酸、甜、咸,以此三味为基础,隐约还有着一股果香,这味道令神之舌醉享其中。

   “这个味道……黄糖、汾醋、酱油、番茄……然后还用了菠萝么?这个组合真是神奇。以水果为原料的酱汁法式餐饮中原也不少,但这种与酱油、老醋等浓墨重彩的调料相结合的奇妙做法倒是少有所闻。”

   “不愧是绘里奈。神之舌的功力这都不散,也许该把你的舌头切片送到博物馆里。”

   “别贫嘴!历代的神之舌也不少,不缺我一个。”绘里奈一番白眼,“所以这究竟是什么做法?”

   “呀……就是糖醋汁而已,中华那边好像挺常见的。但由于是‘B级美食’的料理范畴,所以远月茶寮反而无人钻研吧。就连精通中华料理的北条美代子小姐,所长的也不过是内着日式的中国菜罢了。”

   “这样……吗。”

   这种境界的美味,以B级料理的方式真的可能达到?不,不能承认。如果承认了,岂不是在放弃自己一直以来坚持的料理理念?可她绘里奈……输了啊,输了就是原罪。所以,出了问题的是神之舌吗?不对,对于创真的料理,绘里奈是发自内心地感到美味的,神之舌的公允与包容毫无问题。所以……错的其实是自己?绘里奈还待进一步地思索,可她眼前突然一黑,整点原地去世——这也难怪。她脖颈以下的部位其实已经熟完了,真正活着的也就一颗脑袋。由薙切集团生产的这款麻药集麻醉与兴奋作用于一体,稍微延长了绘里奈的生命,却也不可能让她永生。更何况现在,麻醉剂的效果正在逐渐消失,痛觉与死亡也在步步紧逼。现在,绘里奈的生命就如同最后的灯芯,正以极快的速度断为灰烬。

   这时创真提起了那个小瓦罐。瓦罐里煨的是绘里奈的脚,瓦盖儿一掀,白色的雾气蒸熏而起,浑厚的香气中带着引人食欲的热度。透过雾气仔细一瞧,是比雾色还要浓郁百倍的奶色靓汤。鲜美的汤头,浮动着的是绘里奈的那双肉脚。在热气的烹煮下,那脚起码又大了一倍,肤色没有了血管的粉与青,而是染了汤色的月白。一勺子舀下去,大母脚趾齐根而断,连骨头都煨得酥软了。

   汤舀一碗,辅以切了段的香菜,绿油油的菜叶下浮动着一枚圆如珠玉的脚趾,不说入口,但是这一小碗天地就足以引人赞叹。

   绘里奈有点说不动话了。“创真……同学,我……我恐怕。”

   “什么都不要说,什么都不要想,张开嘴。”

   这略显霸气的关怀令绘里奈春心一动。她下意识地张开了嘴,接着便感到一股暖流从口而入,一路划过嗓子。只可惜肠胃已去,食道已熟,绘里奈感受不到暖汤入胃的踏实,但光是汤浓而不滞的口感,以及舌尖久久不散的鲜香,就足以令她心旌神驰。

   “这味道……真是我的脚吗?”绘里奈喃喃道,“说真的,我平时有点汗……脚的。”

   “如假包换。这汤我下了猛量的姜蒜泥焯水去腥,然后捞净辅料,以黄糖、红枣并白芷等香料熬出来的。对了。”创真在绘里奈的身子上狠切一刀,挑出了已经在腹腔里被烘熟的胳膊,纵切一刀,一圈胳膊肉裹着中心的炒饭滴溜溜地滚到了盘里,看起来跟寿司一样:

   “最后尝尝这个——可以跟汤混在一起,味道也不错哦。”

   胳膊肉沉入碗底,米粒伴着粒粒分明的配料,在汤汁的波澜下四散浮起,白洁的汤面多了几滴淡黄的油花。这令人食指大动的画面将绘里奈的魂又抢回来一节。她勉力张开嘴,接下了创真喂来的一勺汤饭。牙齿几乎没有咀嚼的劲了,好在泡汤的米饭够软、够顺滑,汤饭溢满口腔,轻松而丰盈的幸福感也就溢满了绘里奈的大脑。

   “……美味啊。”绘里奈的声音微弱而迷惘,“平凡……为什么…如此美味……”

   “因为平凡堆叠在了一起啊。”创真笑道,“不愿意错过任何一个看似不起眼的技巧,乐于学习任何能让食物更美味的方法,不问出身,不问贵贱,最后再把无数的平凡罗织在一起……嘛,我能给出的解释,就是这样了吧。”

   话还没说完,绘里奈的眼睛已经有点发直了。

   “等一下薙切!我的全女宴还差最后一步!”

   绘里奈无力出生回答。不过她的眼睑轻轻一振,瞳孔中又回复了些许的清亮。这是绘里奈将元气榨干的最后时刻,创真不敢怠慢。右手扶住绘里奈的脑袋,左手摸来链锯,沿着绘里奈耳上一指的地方就是一通锯。锯锋之下,不时有橘色的断发飘落。当创真拿起绘里奈的头盖骨,露出核仁状的大脑时,前后还不到十秒钟。

   “薙切!能听到我吗?”

   “……呢…嗯…”断断续续的两个字拼起来是个能字。创真不再迟疑,手起一刀,瞬间从那桃色的核桃仁里片下薄薄的一片脑花来。

   “丝——”

   绘里奈抽了口冷气。血流尽了,她其实没感到痛,只是觉得眼前突然一花,就好像没了信号的电视那样,整个世界都陷入了紊乱。眼球乱滚,嘴唇也颤抖着。绘里奈也不知道自己在哪儿,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了,可那一对逐渐苍白的樱唇却挣扎着,大张着,就是不愿合拢。

   然后,她感到一片滑溜溜的肉片喂入了自己的嘴里。一同入嘴的,还有刚才品过的美脚汤。牙齿在牙床抽搐的带动下,无意识地将肉片咬碎,碎掉的肉如至美至嫩的豆腐那样,或滑入了喉咙,或溶入了汤里。

   “过桥脑花。桥下的水是刚才的汤,过桥的花是你的大脑。”

   过桥是什么意思,绘里奈并不清楚。在意识彻底消散前,她的脑海里只有两个字:

   美 味!

   事后,绘里奈的肉体被现场的观众们分食一空。大小姐完美的肉体就这样裹了千百人的口腹,她的脑袋则被单独切下,与颅骨拼合后完整地加入了人肉食戟的馆藏里。再有什么值得说的,那就是会长的手机了。在转播的过程中,它录下了薙切大小姐接受处理的全部过程,也为此成为了会长一生的珍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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