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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境诊所【上】

边境诊所【上】 玉藻喵 5676 2023-11-19 02:19

   边境诊所【上】

  “小轩,小轩!小……啊!小轩!……快救救我……”一段急促,痛苦,但是却带着活力的求救声打断了我的思绪,让我把注意力从眼前的医疗用品配给清单上转移了开来,我是一名医生,在这个靠近黑暗森林边界的小镇经营着一件小诊所,诊所的主要客户大多是缺胳膊少腿了的猎人和雇佣兵——按理来说,平时听到这样的求救声我是绝对不会慢吞吞地喝口茶然后再缓缓地站起来的,但是这个“人”除外。

   还没等我站起来去打开我办公室的门,一个火红的身影便撞开了办公室的大门,窜到了我的面前,一米五几的个子,一头红发,当然,作为一个狐娘,耳朵和尾巴的颜色自然也是红的,但是更加引人注目的应该是她胸前那件已经被血染成鲜红的粗布衣,她叫彩云,是这个小诊所的常客。

   “小轩……哇!”彩云话还没完全说出口,一口血便喷到了我的那堆文件上,那么接下来,再花上两三天的时间整理这些能让我想服毒自杀的数据报表就是不可避免的事情了,“小……咳咳,轩,我这次好像又受了很严重的伤……呢,咳咳。”女孩虽带笑容,但是话语里却充满了艰难。

   “这位病人,你不知道看病之前应该先挂号吗?还有进门之前应该先敲门,这难道不是常识吗?”看着桌子上那些毁于一旦的文件资料以及我身上穿着的这件变得和那些资料差不多下场的白大褂皱了皱眉头,“如果你稍微有点礼貌的话。”

   “是的,轩医生!咳咳!”彩云站直了身子,又咳出来一大口血。

   “行了行了,赶紧到隔壁去,我的好奇你们兽人种的生命力到底有多强,都这样了……啧啧……”这绝对不是我看过她受过的最严重的的伤,记得有一次,这货断了一条腿,愣是把腿咬在嘴里,倒立着走了两三里路到了我的急诊室,还能把自己撑上手术台,自那次起,不管这个家伙受了多么严重的伤,我都不会再为她紧张一次了——我宁可这个家伙暴尸荒野,这样我还能剩下不少心思。

   “还请您跟我解释一下这次你又作什么死了。”我才转身把小型法术熔炉里消毒过的器械拿出来,这货就已经脱下了自己身上,哦,应该说是撕下了那件廉价的粗布衣,露出了那洁白无瑕的躯体——当然,也不是那么的洁白,一支箭矢斜着没进了她的小腹,而且那支箭矢看起来似乎有些熟悉……

   “就是这样,嘿嘿……这支箭看起来好像很厉害的样子,血好像完全止不住一样,伤口也没有办法愈合。”彩云拨弄了一下小腹上的箭矢,露出了些许痛苦的神情。

   “我……这玩意不是……你到底是干了什么才能被这种箭矢给射中的?!没有贯穿你的脊柱简直就是走了八辈子狗屎运!”那是狩猎及其棘手的魔兽才会用到的魔矢,被射中后阻止组织愈合导致失血而死,一般人只要稍微擦点皮就没救了,我完全无法想象这个女孩到底是怎样才能这么从容地走到我这来的,“一般来说,普通人被射中了只有等死,但是我觉得你还能稍微抢救一下。”

   “也就是……咳咳……我死不了咯……”彩云摊开了双臂,平躺在手术台上,四号没有一丝防备,也不关心她胸前的双峰就这样暴露在某个异性的面前。

   “因为这支箭的作用方式很简单,那么我的治疗方法也很简单,把箭拔出来,然后把周边收到影响的组织切下来,依照你们兽人种的能力,稍微上点药,你一天之后就活蹦乱跳了。”当然说起来永远都比做起来简单,彩云这变态一般的体质让组织切除之后的恢复变得十分的简单且迅速,但是在精准切除方面就造成了不少困难,如果不在短时间内把受到污染的组织切除下来,那么正常的组织就会继续受到污染,导致创面的不断扩大。

   “但是,实施起来就不是那么的简单了。”我仔细端详着那支没入彩云小腹的箭矢,首先把箭矢拔出来就是一个大问题,把箭矢拔出来必定会引起出血,但是想了想眼前这个体质和常人完全不能比的狐娘,问题就迎刃而解了,甚至不需要担心后面的伤口缝合以及创面清理等麻烦的事情,那种肉眼可见的愈合速度我也是亲眼见识过的,只管如何精准地把受到污染的组织给切下来就行。

   \"那么具体到底要怎么样把那些什么污染的,那什么切下来呢?\"

   \"很简单,你去过采石场吗?\"我在身后的柜子里把那个象征着帝国医学科技顶点的箱子拿了出来,\"就是在肉上面按照一定的顺序安放爆破符文,然后在计时器的精准定时之后,boom!你们兽人种就省事多了,甚至不需要伤口缝合和止血。\"

   \"小轩,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实际上我怕疼……\"彩云露出了一副憔悴的样子,让人觉得她确实是奄奄一息,至少稍微碰一下就会碎掉的样子,\"就是那个,那个什么,可以用一下麻醉药剂吗?\"

   \"当然可以,为什么不行?\"我默默收起了刚刚拿出来的绳子,\"我们诊所的宗旨是给每一个患者带来爱与希望,但是你懂的,从赤毒蛙身上提取出来的这些麻醉药可不是那么便宜的……\"

   \"你看起来我像是会赖账的人吗?\"

   \"看起来不像,但是你就是那种会赖账的人。\"没等彩云继续说下去,我就把那块散发着刺激性气味的棉布捂在了她的鼻子上,然后接下来就是写一张借条,然后把这只该死的狐狸的手印按上去。

   \"该干正事了。\"我打开了那个象征着帝国医学顶峰的箱子,每年交给医疗协会的税金至少没有打水漂——箱子里除了原本说的一套小型定向爆破符文,还有另外一套基本上属于禁忌的法术卷轴,一套能够将使用者的身体缩小的法术卷轴,这套卷轴帝国里除了协会那群老骨头之外,拥有的人屈指可数,当然我从哪里得到这些东西并不是现在讨论的重点。

   架设好升降台,脱下全身的衣物,戴上能产生隔离立场的戒指,把安全绳绑在自己的身上,准备工作就完毕了。当我把那支毒箭从彩云的身上拔出来的时候,想想当中那种血喷如注的场景并没有出现——一圈黑色的粘稠液体包裹在创面上,倒不是说没有出血,只是流出来的血液都被这些黑色的液体给吞噬殆尽了,要不是兽人种那近乎变态的体质,现在在我面前估计就是一具白骨。

   待缩小卷轴启动,四周的一切都在变得逐渐宽阔起来,最终,我的身影终于变成了一只在彩云小腹上方十几厘米处飘荡的虫豸——从某种层面上看,彩云这个可爱少女的全身正一丝不挂地展示在我的面前,往前是她毫无防备的睡颜,往后是每一个男人都向往的秘密花园,而我随时都可以对这个可爱清纯的小女孩干任何我想干的事情,虽然作为一个男人我确实有这样那样的欲望,但是我是一个帝国医学会的核心会员,我的工作的是治病救人,于是我摇了摇头,降落到了彩云小腹上的伤口旁。

   拜兽人种的体质所赐,伤口被压制在了一个较小的规模,我工作起来也简单不少,只需要把定向爆破的符文在伤口周围每隔那么一两毫米放上一个,如果不是这套缩小符文,我就不得不在显微镜下忙活个一天一夜。

   伤口四周的符文布置工作很快就完成了,为了使整个工作干脆利落,不留下任何一点点残留,接下来的工作就是给伤口的另外一面也布置上一圈一模一样的符文,这个时候升降机就体现出了它的作用,随着牵引绳的缓缓下放,我的身子如同掉威亚一样缓慢的进入到这个黑暗的血肉洞穴当中。

   虽然因为职业因素,血淋淋的人体内部我没少看,但是以这样的视角观察一个活着的生物的内部还是第一次——在缩小卷轴附赠的夜视能力下,四周的空间都显出了一种协调的粉红,它们都是活的,这些粉嫩的墙壁都在缓慢地蠕动,用蠕动来证明这副身躯的主人还存在于世。洞窟的下方是连绵的,如同活着的山脉一样运动着的肠道,各种脏器的声音在这个巨大的空腔里此起彼伏,虽然单调,但是鲜活。

   当然,我的目的可不是在这里欣赏这座活宫殿的美景,我的手一刻都没有停过,测量距离,给每一个需要的点位都种下一个符文,然后寻找下一处需要安放符文的地方……

   箭头贯穿的肚皮仅仅只是冰山一角,接下来那些被贯穿的曲折迂回的肠道才是工作的重头,肠道的表面尚且简单,毕竟它光滑,干净,但是肠腔内就是另外一回事了,虽说肠腔内部因为半兽人强大的消化能力作用下还算是干净,但是还是充斥着一股淡淡的酸臭味,再加上无处不在的黏滑的肠液,不断蠕动的肠道及铺满了整个肠道的绒毛,让我不得不小心翼翼找准落脚点,而且还要用随身携带的手术刀挖开一块软肉,这样才能把符文稳稳当当地放在这个不断运动的管道当中。当最后肠道部分的最后一片符文埋下去的时候,我彻底累得瘫倒在了这片柔软粘稠的地板上,柔软的地面把我整个人都包裹其中,虽然有些粘稠和潮湿,但是缓缓蠕动的绒毛和身下任何高级床垫都不能比的软肉简直让人欲罢不能,听着肠腔中回荡的咕咕声,我打了个盹……

   当我觉得事情都干完了准备收工离开了这个温暖的腔室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还是naive,在这个巨大腔室的更深处,那个幽深神秘的地方的某个梨形器官上同样有一个边缘布满了黑色粘稠液体的伤口。

   “我日……”我不得已喊出了声,这不仅仅是单纯的增加工作量的事情,而是某种心理上就有一些抗拒的事情,虽然我是一位医生,平时做一个子宫切除手术那是脸不红心不跳,但是现在的状况和平时似乎有些小小的不同,进去和切掉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话虽然是这么说的,但是作为一名医生,为了我的患者,有些事情还是不得不干的,这是最后的一点点工作的,干完就能从这里出去,然后好好享受自己的下午茶时光,顺便把那些被彩云给弄坏了的文件花上好几天的时间重新整理一遍。

   子宫表面的伤口和其他的伤口处理别无二致,就是耐心,找准地方,然后把符文种下去,简单快速——然后我在这个小小的伤口面前踌躇了好一会,甚至试图用“只需要一面符文就能搞定”的说法来欺骗自己,当然,最终我还是红着脸从这个小小的肉洞钻了过去,钻进了这个少女体内的神秘宫殿之中。

   这里和黏滑闷热的肠腔不同,这里虽然也有着些许液体,但是却干净光滑,仿佛一间粉红的温室,毕竟这里是所有生命的起点,是奇迹的诞生地,我尽量不去看身后那个紧闭着的洞口,也不去想洞口的后面到底是什么样的地方,我所需要做的事情就是把注意力集中在眼前这个被侵蚀了的伤口上面:挖出一小块肉,留下一个可以放置符文的空间,然后在伤口愈合之前,把符文种下去。

   高度集中的注意力让我近乎忘记了时间,当我完成所有工作的时候,一阵莫名的眩晕感袭来,已经有些脱力的我直直地躺倒在了柔软的子宫壁上,此时此刻我居然有了一种想要在这个温暖的房间里一直住下去的欲望,当然,这也仅仅只是一个小小的不切实际的念头而已。

   看了一眼手表,距离我进入这个彩云的腹腔以来,已经过去了将近五个小时,定向爆破符文的引信时间是十五分钟,绰绰有余,按照平时我的习惯,早一点启动符文就是给病人减少那么几秒钟的痛苦,于是乎,我毫不犹豫地按下了符文的启动按钮,然后操作着升降机把我从这个略微有些湿热的地方拉出去。

   符文的启动很成功,我之前布下的所有符文都在这个幽黑的环境里发着淡蓝色的光芒,一环又一环的光芒此刻竟让这个红色的空间变得梦幻起来,紧接着,更加梦幻的事情开始了——我在原地等了两三分钟,愣是没有等到牵引绳的另外一边传达过来的一丝半点的拉力,我拉了拉绳子,于是乎一段断了的绳子出现在了我的面前,绳子的另外一端是那种粘稠的黑色液体,而且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朝着我的方向侵蚀而来。

   当我解开身上的牵引绳,不顾一切地扔了出去的时候,那条可怜的绳子和那团黑色的物质就这样消失在了空气当中。我愣了一阵子,这绝对是一场不应该发生的重大事故:我自己暂且不说,戒指给予我的隔离层可以让我在不长期接触污染物的情况下安然无恙,绳子所做的抗性处理就更加完善了,上面的涂层可以百分百隔绝那些魔矢上附带的毒素。在我认为一切理所当然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彩云不是普通人,她可是一个血统纯正的兽人种,身体的各项能力是普通人类所远不能比的,当然,消化能力也是如此,而绳子上面所做的涂层似乎并没有像戴着戒指的我这么强的耐受能力,茬子就出在了这里。

   符文爆破倒计时十分钟,依靠一个人类羸弱的身体,即使能够爬过一层层的肠腔,最终也只能绝望地看着头顶的通道,等待所有的符文激发之后,就连最后的那么一点点光亮都会消失,然后等待我的就只有被囚禁在这片红色的“活地狱”这样一个悲惨的结局——好吧,或许并不是那么的绝望,我或许可以尝试着使用一下我仅存的几枚定向爆破符文炸一炸试试看,但是这样做除了给这个少女带来些许痛苦之外毫无意义。

   轻举妄动只会带来带来死亡这一个结局,我现在最应该做的事情就是躺下来,躺在这个柔软温暖,充满着生命气息的宫殿里,然后欣赏这些淡蓝色的符文爆发出烧却一切的光芒,给自己放个假——毕竟在我所处的这个地方,还存在着另外一条通路。

   ……

   时间算得很准,十分钟之后,那些淡蓝色的符文都在同一时刻发出了耀眼的光芒,没有巨大 的响声,仅仅只是用巨大的能量蒸发了爆炸范围内的一切物质,所有的黑色粘稠物都蒸发殆尽,剩下的只有肉眼可见的,在不断蠕动修复的肉芽。

   待一切归于平静,整个小小的腔室都被封闭了起来,似乎整个世界只剩下我一个人,陪伴我的,只有四周不时响起的脏器蠕动的声音,以及远处那稳定,坚定,强壮有力,规律的咚咚声。

   ……

   “唔,头好疼,真是的,也不跟我先说就把那块破布按在我脸上了。”彩云缓慢地从手术台上站了起来,她摸了摸已经变得完好如初的小腹,又看了看空无一人的手术室,“喂,不要每次都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啊,真是的,哪有这么对待病人的?”

   彩云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因为长时间麻醉而变得有些僵硬了的四肢和尾巴,穿上了事先备好的衣服,朝着推开门走了出去——当然,她没有感觉到在自己小腹的深处,还困着某个可怜的医生。

   ↑

   咳咳,咱点到为止,更新就到这了,下次再见?呃,你们也知道我更新到底会是什么尿性。

   See u next ti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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