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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四章】前世回忆,今生恋人——矢矧(二)

  10月11日

  

   巨大的邮轮呼啸着,浑浊的烟雾如同丑陋的毛毛虫一样冲向天空。

   矢矧回头望了望港口,前来送别的凤翔,阿贺野,榛名,雾岛,多摩等向我们挥着手。

   “没有看到能代姐。”

   “很意外吗。”

   “别人或许会不来,但是能带姐不来一定有什么事情不对。”她若有所思地说出这些话,当我还在为自己该不该对此进行解释时,她却离开了船尾,道:“走吧,提督,现在不是该为这些事情头疼的时候。”

   以矢矧的聪明,大概能猜到是我昨天对能代做了什么的缘故。

   江湖夜雨十年灯,有些路要走完,就如同这无休止的练度一样,感情和经验都需要长久的积累,才能提升默契。我和能代之间,也是如此。

  

   “今天的着装意外地很干练呢,有点像是工厂里的技术宅夕张哦。”

   矢矧穿着黑色的运动衫,搭配了棱角分明的牛仔裤;红色的瞳孔和缄默的口,和我保持着非常疏远的距离,有些酷的不像话。

   “才不像。”她背身靠在栏杆上,像是已经看厌了这片海。

   我忍不住多观察了一眼她的神色。

   “提督,我要新衣服。”她的声音有些过分谨慎,越来越小,最后细若蚊蝇,几不可闻:“阿贺野级的制服,被您撕坏了……“

   说着说着,不知是不是想起了那天晚上过于激烈的亲热,脸颊微微红了。

   而我也蓦然想起了她雪白的肌肤和丰硕的乳球,颈脖处的清冽的汗液,忍不住咽了口口水,下身老实地硬了起来。

   “嗯,一起去买吧。”

   “还有……丝袜也要。”

   突然,用手捂住额头,没有说下去。

   我被她有些笨拙的撒娇方式深深吸引了,所以也没有回答,故意闭嘴装傻。

   这几天里矢矧向我展现了她许多不为人知的一面,美丽强大的身影之下,越来越多的缺陷反而近乎可爱,想到我是这些小秘密的私人拥有者,心里就陷于一种莫大的幸福中。

   话说回来,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发生改变的呢?

   回头望去,特鲁克泊地已经消失在了茫茫的海平线。

  

   “Hey,提督君!时间和地点都已经romantic了,现在可以抱着我,一直到船头上!”金刚对这艘用来商业旅游的大船非常满意,她的头发随着海风不断飞舞着,一如此刻的心情。我实在没有理由扫她的兴,于是点点头,“那么,到船头去看看吧。”

  

   我借着把旅行包转交给矢矧的机会,看了一眼她的表情。

   她紧锁眉头,像是想生气的样子,但是最后还是有些不情不愿地接过包裹。

   “能代和我的心意,都留在你这里。”留下这样一句悄悄话,我被状态满满的金刚掳走了。

  

   “把手给我。”我对金刚说,她的大眼睛里闪烁着见所未见的光彩。

   我们笑着奔向船头,金刚张开双手,双脚踏上栏杆作飞翔状。

   比睿也在船舷处挥着手一起大喊道:“姐姐大人,you jump,I jump!”

   “杰克,我飞了!”金刚也呼唤着某电影的经典台词,“提督,和我一起shout out,超有感觉de-su!”

   我深吸一口气,面向清爽的朝阳竖起中指,放声喊道:“田中,你妈飞了!”

   真的,好有感觉de-su。

  

  

   [newpage]

  

   10月12日

  

   “提督,谢谢您陪我到这里。我想,自己去看大和的慰灵碑,还有……我自己的。”

   佐世保东公园前,矢矧停下脚步,郑重地向我提出请求。

  

   “好,说实话,出于我个人的民族身份考虑,也不应该去面对这些亡魂。矢矧……会理解我的吧?”

   我站在门口目送少女,以微笑的目光给予鼓励。

  

   任何的相遇,可能都是久别重逢。

   矢矧半跪着,来时买的百合花,温柔地依靠在了灵碑前。

  

   当我们直视生命中看似不可避免的苦难时,很容易将其归结为意志的外物化,它们从一个刹那生灭的微小念头开始,变成了逻辑,知识,科学,技术,军事这样一连串的环节,不可逆转地嵌入历史中。对于大多数人而言,任何一整套的形而上学体系都失去了解决“实际”问题的可能性。这种失望在历史中反复被验证,让人们震惊和悔恨,最后的结果只能是——

  

   精神价值和心灵信仰的消失。

   “大和号,金字塔,万里长城。”技术实用主义者如是戏谑道。

   一句笑谈,一个真实存在过的符号,被实际-具体-历史的问题消解掉的符号。

  

   矢矧,我希望你能明白,万有全无,这里是某些价值的一切,却也是一无所有的荒芜。

   如果回顾那场战争,我反复思索的仇恨,骄傲,绝望,这些负面的心态,包括那些更可怕的,构建了“我”之为我的概念膨胀,那逃不过的“我执”。虚无主义者试图逃避我执,唯意志主义者试图超越我执,那么,这个悲伤的陵园,真的有能力让你放下对自我价值的坚持吗?

  

   即使在和平的年代,罪恶还依旧纠缠着人类社会的每个角落。

   提督来自于自称为受害者的国度,所以没有资格告诉你应该如何去选择。

  

   台阶下,球磨赶了过来,长长的呆毛即使在远距离也辨识度MAX,她刚想挥手说点什么,我用一个“嘘”的手势制止了她,让时间在此时延续了长久的静默。

  

   一切都会回归到刹那生灭的微小念头。

   在那个念头里,是不是会有打伞的大姐姐和你共赏昔日的樱花?

  

   矢矧再次走出来时,俏脸上挂满了泪痕,但是澄净的眸子里是一种释然。

   “我回来了,提督。”

   “啊,欢迎回来。”

   她就像是重新回到了就任的第一天,上下打量着我。喂,怎么了,这么快就忘记我了么?

   “果然在这里呢。”

   “哈?”

   “那些慰灵碑里,什么也没有。”

   “那是当然的吧。”

   “不是这个意思哦,那边的世界,不需要我。但是……这里有需要我的人。”

   红着一双弯睫美眸,矢矧用姐姐般的目光盯着我。

   我被盯地有些不好意思,转过身去,向球磨招了招手,大声道:“回去了kuma!”

   下一秒,时间好像变得缓慢了,背上感知到了重量和久经武艺锻炼而弹性十足的触感,我赶紧稳住步伐,用手托住那温暖的身躯,熟悉的呼吸声又在耳边漂浮,空气都变得有些微微乏着红晕。

  

   “啊,好狡猾kuma!kuma也要提督背我kuma!”球磨不满地张开手,呆毛一颤一颤。

   “不会背你的,你又不是玩具啊kuma!”我幸福地反驳着。

   太阳还未消失在海平面上,但是在余温蒸腾的码头上空,孤独的晨昏星已经在注视着这里,背着一个骑士般的女孩,我不禁加快脚步,向暮色飞奔。

  

  

   夜晚 20:00

  

   温泉旅馆的和式房间里,我为旅行的经费精打细算着。

   说起来,明天带矢矧去买衣服也是一件很值得期待的事情啊。

   打开钱包,数了数预算,叹了口气,最让人忧心的是赤城,她到底要吃几份佐世保汉堡才会罢休,这是度假中最不可控的支出因素了。

   “啪嗒”一声,一个方形的小贴片掉在了席子上。

   那是能代嘱托我务必准备的避孕套。

  

   今天,说不定可以做呢。

   我拿起来放在灯光下望着它,浮想联翩,想起刚才背着矢矧温软如玉的身体走在暮色和星光下,心中的喜悦感久久回荡不去。

   先去看看她吧。

   我下定决心,拉开门穿上拖鞋,然而犹豫了一下,又匆匆回到原地,又多拿了两只套套,紧紧的将这些罪恶的小胶片攥在手里,心跳不已。

  

   “矢矧,在吗?”我走到斜对面的房间前,轻轻地敲了敲门。

   没有动静。

   也许这次出行的舰娘们都已经先进入温泉了也说不定。

   旅馆里今日男客稀少,我想着,或许自己应该也去先治愈一下身体的疲倦。

   这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擦肩而过。

   刘欢老师?

  

   我又多看了一眼,瞳孔马上变大了:这是,田中老贼!

   这货莫非也是到佐世保休假,然后碰巧在这么一间温泉旅馆休息?

   我尾随其后,装作路人一起走进了男浴区。

  

   “啊,果然还是温泉舒服啊。”田中的肥臀粗腰没入水中后,发出一声满足地叹息。

   “是啊,瑞鹤改二工作完成了,您也可以在秋活前喘口气了吧。”我应声道。

   他回过头,脸上露出一种对非提很不耐烦的表情。

  

   我偷偷一笑,脱下衣服,也进入了温泉。故意将话题继续下去:“这样一来,新锐型的船只,就完成了对于历史的超越了呢。果然,只有不拘泥于现状,才能让玩家更加有期待啊。”

   这一次,田中忍不住多看了我一眼:“这位提督在哪个镇守府?”

   “特鲁克泊地,活在大佬的人群中,压力很大呀。不过,对于您的整体规划思路,我还是非常欣赏的,除了五航战之外,就拿阿武隈和五十铃的改二来说吧,也是一个很好的方向,将属性压制在范围内,给予特定的功能性发挥余地,这样一来,在活动中一向低调的轻巡,就能有很亮眼的发挥,您果然深谋远虑。”

  

   田中被拍了马屁,呵呵一笑:“过奖过奖。”

   我趁热打铁,暗示道:“再比如,同样是新锐的阿贺野级,就很有改二的潜力。”

   这时,田中眼珠子转了转,似乎在掂量我的真实意图,但最后还是确信不会有什么剧透,于是笑嘻嘻地靠过来说:“其实我也有相同的想法,只不过身为制作人,有时候也要承受相当大的压力啊。就拿……这矢矧的稀有度来说吧……”

  

   老贼,你也有上钩的时候。我眼睛一眯,听他滔滔不绝说完,也作出一副兴奋异常的样子,如同两个绅士一样,你一言我一语,气氛高涨,到时候田中下这份决心,估计也就不难了。最后田中伸出手道:“这位提督,幸会幸会,你我原来是同好,不如交个朋友。”

   我皮笑肉不笑,开心的伸出手:“能跟总策划结识,是我的荣幸。”

   手中赫然是三只避孕套。

  

   ——窝擦咧?!

   田中面色煞白,义正言辞地拍着水面,嘴上却结结巴巴:“你……你,我把你当兄弟,而你呢,你居然想上我?!”

   他慌张地离开水面,抄起裤子,忿忿不平地扔下一句话:

   “矢矧改二,就别想了!等着秋活吃屎去吧!”

   我木然地望着手中的套套,心里一万匹草泥马飞奔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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