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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小柒-番外-小郑子1

  ------序------

  

   柳文郑本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

  

   柳文郑的父亲柳祥玉的家族江北柳氏,在当地也算是名门望族,虽是家族的旁支,但他是高中甲榜的进士,本可以加官进爵,得御笔钦点,奈何在补缺的当口,文郑的爷爷过世,柳祥玉遵从祖制,回乡守丧三年,守丧期间,柳祥玉的结发妻子,也就是柳文郑的母亲,不幸染疾,次年过世。一来二去,柳祥玉的官位算是耽误了下来。

  

   这年年十五,柳祥玉在江北富商于家做客,想要寻得一些资助,好在将来谋求一份肥差。入夜,被恭维得飘飘欲仙的柳祥玉乘着酒兴赋诗一首,却不知是被人刻意篡改,还是缺了一根筋,不幸踩中了当今圣上的忌讳,不日便被打入大狱。本应秋后问斩,但所幸恰逢大赦,圣上念在他才华横溢,又是初犯,特赦他从骨血中选一人当作奴隶充公,为满人做牛做马,以表忠心。

  

   官府拿人这天,柳文郑的姨娘赵氏特意让他下学早早回家,说是有要紧事告诉他。文郑娘亲去世之后,就数赵姨娘对他最好,不仅百依百顺,而且嘘寒问暖,府里人都说,赵姨娘对文郑比对自己的儿子文海还好百倍,文郑虽然才十岁,但是也时时记得姨娘对自己的好,对这个九岁的弟弟更是多加忍让,以至于文海反而时常欺负他这个哥哥,文郑也都隐忍不语。

  

   ------入局------

  

   “姨娘,这是怎么回事呀?”柳文郑急急问道。

  

   文郑这日下学,不敢耽搁,辞了先生,就匆匆回家。本来自爹爹入狱以来,这些天不仅家人仆从都惶惶不安,就连学堂的孩童也时不时地捉弄他,说他是罪人之子,汉人败类。还好学堂的先生是他爹爹柳祥玉的启蒙师叔,对他多加招抚。

  

   他这几日下学后都是寻一处僻静处,慢慢磨蹭到家。但今日姨娘要自己回去,想必有什么事情要说,便直直往家赶去。

   远远的,他就看见在门口,几个着官府衣裳的衙役拖着弟弟文海就要离去。

  

   “官爷,这可使不得呀官爷。”赵姨娘抓住其中一位衙役的衣袖,硬是拗着不放人离去。

  

   “朝廷已经是分外开恩,快快放开你的手,待我压了人去,你家老爷也能平平安安归家。咱们几个也是奉命行事,你当街在这里拉拉扯扯,是何体统?”几位官兵想到朝廷将来或许还会重用柳祥玉,便也不敢过分刁难。

  

   “阿郑,快救救你弟弟,他可是你的亲弟弟呀!”眼见文郑归来,赵姨娘眉头一动,抹了两把眼泪,一把搂住文郑,对他哭诉道。

  

   文郑此时被赵姨娘搂在怀中,感受到她身体上轻微的颤动,嗅到她身上熟悉的头花香气,再想到平日里她对自己的那些好处,一种奇异的保护欲望涌上心头,他强自镇定下来,对官兵作揖,说道:“几位爷,我是柳文郑,不知我弟弟文海犯了何错?你们要把他带去何处?”

  

   那带头的官兵将文海交予手下,一看是个小娃娃,穿着学堂的常服,脚踩一双印花黑色布靴,配饰齐整,想来是柳府的公子,便轻轻颔首威吓道:“小孩子不要多事,不拿他,我们就要拿你了。”

  

   “这是何为?”

  

   “你家老爷犯了事,如今朝廷开恩,放下赦令,想要他回来,便要一命换一命,你懂吗?”

  

   “阿郑,你身上穿的学服还是姨娘亲手给你缝的,你可不能不管你弟弟呀。”赵姨娘见文郑面现难色,就地跪坐下来,用手上的帕子擦拭了两下眼泪,语带哭腔说道。

  

   文郑本身还是个孩子,想到刚才官兵说的,如果弟弟不去,自己就要被抓走,还不知要被抓去何处,能不能和父亲相见,这些未知的恐惧涌向心间,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阿郑,你最疼你弟弟了,你一定要救他呀,你是嫡子,他们不敢难为你的。”

  

   听到平时待自己不薄,在自己母亲去世后耐心陪伴自己哭泣、写字、嘘寒问暖的赵姨娘在一旁苦苦哀求,又听到弟弟文海在两个兵卒的牵制下衣冠不整,挣扎求饶的哭喊,文郑心中涌上一股强烈的情绪,可能这就是豪情吧。他想要救回自己的弟弟,想要家人不再哭泣。

  

   此时围观的人渐渐多了起来,都在一旁议论纷纷,指指点点。文郑想到,虽然大家都说爹爹是不识时务,欺君罔上,但爹爹肯定是被冤枉的,或许他们抓人去,只是为了弄清真相?

  

   文郑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转身离去的官兵,未及细想,大喊道:“等等,我和你们走!”

  

   “你说什么?”那领头的官兵转身道。

  

   “我说,放了我弟弟,我和你们走。”

  

   “你是柳府的大公子?”

  

   “是~是的。”没了那一鼓作气,此时柳文郑热血过后,又有些心虚。

  

   “你可知此去你就被贬为奴,再也见不到你的爹爹,再也见不到你的家人?”

  

   柳文郑在说了那一句后,此时本就脑袋嗡嗡作响,气血上涌,面色潮红。听领头的官兵一说,心中更是惊异,不由自主地看向赵姨娘。

  

   此时赵姨娘狠狠瞪了一眼欲上前劝阻的柳管家,她身边的丫鬟赶紧上前拦住管家。回过头来,她对文郑说道:“阿郑,他们要的是柳家的骨血,你不能让你弟弟代你受过呀。你爹爹回来,一定会想法子把你赎回来的,你弟弟还小……”说着便泣不成声了。

  

   我是柳家的大公子,现下爹爹不在,我应该撑起这个家,爹爹一定会救我的。文郑心思单纯,给自己打了打气,便对官兵说道:“我是柳家长子,我和你们走,求您放了我弟弟吧。”

  

   那领头的官兵本是领命前来拿人,他知道柳府孩子共有两男一女,长子柳文郑十岁,是嫡子,次子柳文海九岁,是庶子,还有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女婴,尚未取名。此次前来本是前来通个文书,起个敲打的作用,不为真的拿人。等到柳祥玉回府,他是甲榜的进士,又是柳氏旁系,到时托些关系使些钱两,想个说辞,说不得此事就不了了之了。犯不着为此事较真,得罪了柳家。

  

   怎料刚到柳府,这赵姨娘就把他请到后院,端茶送水,劝他耐心等待,言下之意,似乎是要把人交出来的样子。他也便不好推辞。

  

   兵头出恭的时候,和顽劣的柳文海打了个照面,这柳文海从小娇惯,见到这兵头出恭,使坏竟推了他一把,让他摔了个狗吃屎。他提裤转身抓住柳文海的手腕,欲发火惩罚,却听他说道:“你算个什么东西,我娘说了,我爹爹以后是要做大官的,你敢打我?还不快快放开小爷的手。”

  

   这兵头气急,他是入旗的满人,虽然官低言轻,混得不好。但平时哥几个聚在一起一贯就看不起汉臣,哪里受过这种邪气。他一手草草系好裈,一手抓着柳文海,提留起来,也不废话,唤了左右官兵,就直往门口而去。下人见状,赶紧通报给赵姨娘。赵姨娘追府而出,赶到门口,才有了这一幕。

  

   这官兵此时骑虎难下,也有些后悔。但如今事已至此,说什么也要抓走一人,他本不欲再生事端,虽然不想轻易放过柳文海,但是见此时围观人群越来越多,况且这事如此说出去,便算是柳家人自己愿意尝罪。便说道:“好,这可是你自己要往火坑里跳,怪不得旁人。”

  

   说着便示意左右官兵把柳文海往前一扔,他伸手钳住文郑的左手腕,把他抓得生疼。

  

   文郑被兵头抓得生疼,又不敢反抗,见弟弟被粗暴地扔在地下,心中也稍稍安定一点,便说道:“叔叔,能不能放开我,我自己走。”

  

   那兵头本就有些佩服文郑地勇气,也不想为难他,便松开手,说道:“柳公子,请吧。”

  

   柳文郑左右官兵看管着,回头看了一眼家门,看到赵姨娘只顾扑在弟弟文海身上,再不曾望他一眼,只有管家面有难色,似是心中纠结,但此时木已成舟,也由不得他再多说什么。

  

   柳文郑心中不免涌上一股隐隐的疏离感和担忧之情,不由得攥紧了双手,和官兵离去。

  

   却不知,这一眼,便是永别。

  

   ------进府------

  

   “班头,您看这位怎么样?刚进的货,细皮嫩肉,保证你家老爷喜欢。”牢头老周掌着灯,引闫家的班头隔着栅栏望向牢中的一名小少年。

  

   “这是官奴?”这班头常办这种事,对官奴总是有些忌讳,怕惹来麻烦。

  

   “是,也不是。”说罢,将来龙去脉说与班头听。

  

   “可是......”班头常来这地牢转转,一般会买些贬为奴的家眷,可是官奴价格有些高,而且棘手得很,一般是不做考虑的。

  

   “这批货有些急着出手,只要您看上了,可以安原价算给您。”这牢头显然看出班头的顾虑,赶忙说道。那天兵头把人带来,特意嘱咐,让其尽快出手,免得多生事端。这牢头和兵头是同一旗治下的,抬头不见低头见,平时又总在一起喝酒,倒也乐得做个顺水人情。

  

   闫府的班头上下打量了一下文郑,见他穿着讲究,配饰齐整,自己若买了他去,他这身行头倒也值些银子,赚一笔外快。况且官奴一般都是细皮嫩肉的,老爷见了,肯定喜欢。上下一寻思,便定下了这桩买卖。

  

   文郑便被套上了头套,装在一瓮中,由两人抬着,趁着夜色一路回了闫府。文郑乖乖蹲在瓮中,一时有些吓懵了,也不敢反抗,只是担心爹爹想要找自己时,是否会寻不到,不知爹爹会不会着急。想着想着流下泪来,沾湿了头套,黏糊糊地糊在脸上。

  

   那班头将文郑运回闫府地地窖中,扔在地下,去了头套,命令道:“小东西,把衣服脱了吧,以后你是再也用不着了。”

  

   文郑被扔在地上,重重摔了一下,正在吃痛,看着班头凶神恶煞的表情,不由得乖乖将外衫和腰间的佩玉脱下,整整齐齐叠了,放在一边。只留一条红色鲤鱼绣花肚兜和白色绸缎内衬。还是赵姨娘为自己绣的。

  

   那班头拿了衣服,心里想着,这衣服做工考究,又是苏绣的上等货,怕是值几两银子,心情不由得大好。

  

   “还有你那靴子、肚兜、内衬,都给老子脱了。”

  

   文郑心下不大情愿,但也渐渐明白了自己的处境。现下自己在一陌生的地牢之中,周围都是冷冰冰的刑具,从这间囚室不高的天花板上吊下了几条锁链,连着几个手铐一样的东西,门边的蜡烛摇曳着,影影绰绰,照亮了班头阴森恐怖的脸,和自己脚下的一块区域,再远处便是无边的黑暗,不知还藏了些什么。这地牢一股霉味和湿冷的骚气扑面而来,让人头脑胀痛,还不如自己刚才呆过的府衙囚室,那囚室虽然简陋,但是地下被干草垛铺了,旁边也有马桶,囚室闻起来有一股自家冰窖的味道,湿湿的,还有些青草香。文郑小时候偷偷下去过冰窖,后来被管家发现,被娘亲狠狠教训一顿。想到娘亲,文郑一股悲伤涌上心头,泪水在眼中打转,也不知爹爹此刻是否被放回家中,还能否寻到自己。

  

   啪、啪。

  

   班头见文郑沉默不语,甩手就是两巴掌,狠狠打在文郑脸上。文郑哪里被如此打过脸,顿时脸上留下两个红色的掌印,隐隐还有些胀痛。

  

   “小东西,快着点,爷可没空陪你耽误功夫。”

  

   文郑脸上突然挨了两巴掌,顿时眼冒金星,一咧嘴,就欲哭泣。

  

   那班头一把扯下文郑的肚兜,将他踹倒在地,踩着文郑的肚子,说道:“小东西,贱奴,你敢哭一个试试,从今往后,爷叫你哭,你才能哭,爷叫你笑,哪怕你几把被剁了,你也得给爷笑,知不知道?”

  

   文郑后脑着地,结结实实摔了一下,眼前一黑,肚子上又被班头的大脚踩住,从胸口一直到胯骨,顿时感觉到无法呼吸,愈加憋得难受。赶紧点了点头,道:“知、知道了。”

  

   班头撤回了脚,在文郑细腻嫩滑的肚子上留下了一个大黑脚印,他刚才先把肚兜夺下,就是怕被自己踩脏,卖不上价钱。至于这贱奴,今后还有得罪受,当然就管不得这么多了。

  

   文郑慢慢从地上爬起来,后背和膝盖上都染上了脏污,他将赵姨娘亲手为他缝制的丝质亵衣脱下,又脱了鞋袜,白嫩的双脚踩在冰冷的地板上,冷得一激灵,不由得抓了抓脚趾。这些衣物被班头一把夺去,只余下一条裈遮住下身。

  

   班头将衣服收好,先把文郑的手吊在从天花板上垂下的链子上拷好,又把脚踝也反折过去拷好,文郑就挺着小胸脯,反弓着被吊在了半空中。

  

   吊上的一瞬间,文郑就感觉呼吸不畅,上身反躬紧绷着,感觉肺部的空气都被挤压了出来,痛苦难耐。文郑从小到大,锦衣玉食,也不曾习武,哪里吃过这等苦,急忙喊道:

  

   “不要,不要,我爹爹是甲榜进士,他是被冤枉的,求你让我见我爹爹。”

  

   说着,文郑摇晃扭动着身体,奈何他被吊在半空中,摇摇晃晃,白花花的肉体,在蜡烛昏暗光线下像一条淡黄色的虫一般扭动,摇曳的火光为他的肚皮、大腿和翻转过来的小脚心上镀上了一层淡淡红褐色的光晕,哪怕在这污物横流的地牢中,也似乎泛起一种纯洁的涟漪。文郑扭动着身体,铁链时不时传来轻轻的叮当声,但却又吃不上力,只余白色的裈的一角在垂在身下半空中飘飘荡荡,空耗费了体力。

  

   “不愧是官奴,真是个尤物。”班头得了文郑的玉佩和衣物,心情大好,上下打量了下眼前近乎赤裸着的文郑。虽然心中有些悸动,但此时也不屑理他,盘算着这些衣服都是上等货色,当掉以后,是去赌局玩上一玩,还是喝两盅好酒。想着便熄了灯,把牢门一关,自顾自向闫老爷禀报去了。

  

   文郑被孤零零一个人留在这漆黑的牢室之中,方才脱去了衣服,浑身发冷。不由得想到自己半日前还是有仆从照料、家人呵护、恩师教导的柳府小少爷,才几个时辰的功夫,就发生了沧桑巨变,自己竟忽而沦为了任人宰割的奴隶。

  

   在府衙的官奴所,那牢头倒也曾教过他规矩。听牢头说,他们这些官奴本应由官奴所借了分配的名额,再由教习做仔细调教,再送去各旗子弟府上侍奉,从此便算作一个物件儿,哪怕是杀了宰了,也全听主人发落。但此次那兵头特意嘱咐,这货出得急,自己便未经调教,就草草卖给了闫府。

  

   离家时的一幕幕在眼前一一浮现,仿佛自己现在还能嗅到赵姨娘身上的头花香味,此时自己却孤零零的一个人被以一个屈辱的姿势吊在一间阴暗潮湿的房间里,香味也渐渐变成了地上的灰尘混合着隐隐的尿骚气的霉味儿,念及此处,文郑不由得落下大滴大滴的眼泪,泪水划过颌下,顺着起了鸡皮疙瘩的胸膛滑落到裈上,弄得胯下潮湿一片。文郑得双手双脚的腕子此时开始吃痛,仿佛针扎一样的刺痛感让他心头难受不已,在这种四周黑暗的环境下,一切身体的感官似乎都被放大了,文郑只觉得双手大臂处向后撕扯,仿佛快要折断一般,双手双脚除手腕脚腕处刺痛外,手指和脚趾脚背开始隐隐有麻木和胀痛感,他试着动了动手指,所幸还能蜷缩,脚趾在蜷缩过程中已经有些麻木,却有一种超脱物外不属于自己的感觉。文郑不知自己接下来的命运会如何,但决心一定要活下去,见到自己的家人。

  

   如此想着,感受着身体的痛楚,文郑慢慢开始浑浑噩噩的,这种耻辱难受的姿势让他又无法完全入睡。

  

   也不知过了多久,半梦半醒间,似有铁门开合的声音。

  

   班头引着闫老爷下到了这地窖之中,点燃了提灯,打开铁门。在有些昏暗的灯光下,闫老爷看到一副浑然天成的胴体被反躬着吊在屋顶之上,少年有着平常奴隶所没有的细腻白嫩的肌肤,肌肉的线条也恰到好处,与寻常奴隶相比,身子骨却是柔软了一些。那一双小脚丫沾染了灰尘,脚背上血管爆出,微微有些发紫,指甲被精心修剪过的整齐小巧的脚趾还在无意识地微微蜷动,似是有些抽筋,脚心上的褶皱恰到好处,细滑柔软,不似那些劳作惯了的奴隶粗糙。

  

   闫老爷吞了吞口水,示意班头把提灯举到少年近前,文郑被火光晃了眼,迷迷糊糊间,微微睁开一条缝,只能看到近处刺眼的火光,甚至无法分辨有几个人在近前。

  

   闫老爷看到眼前的少年面色红润,剑眉大眼,嘴唇薄而紧实。此时他眼睑微张,脸上两道泪痕。不由得惹人心动。伸出手来,隔着裈抓了抓少年的小雀。这少年的裈用料也比普通的奴隶来得讲究,用了上好的绸料,又是勤洗勤换,把少年的小雀衬托得圆润饱满,摸起来似糯米软糕一般,弹性而又软糯。

  

   闫老爷见少年身上干净,便也毫不嫌弃,将右手伸入裈中,狠狠抓住少年的小雀,上前一步,左手捏住少年被吊起的后腿,狠狠揉捏腿后软弹的嫩肉。

  

   文郑猛然吃痛,张大了眼睛,头脑也完全清醒过来。他感到小雀被一只干燥温热的大手包裹着,挤压着,腿间的肌肉也被人掐着,一瓣臀部的肌肉脂肪被揉捏着,带动着夹在屁股缝下的裈绳微微摩擦着小穴上的嫩肉,使得一种奇异的感觉伴随着尖锐的疼痛超过了手腕脚踝处的钝痛,他猛地打了个激灵,急忙求饶道:“不~不要。”

  

   闫老爷也不理他,嗅着少年身上隐隐传来的混合了胰子和汗液味道的生活优渥的少年所特有的体香,右手从少年裈间抽出,又捏向少年发紫的小脚。因为缺血,他感到这脚丫入手冰凉,涌泉穴周围按压下去似海绵一般柔软,又似丝绸一般顺滑,脚心上的褶皱按压间如波浪般起起伏伏,五个脚趾就像五个小雀尖尖的嫩肉一般,冰冰凉凉的,又有着十足的弹性,让人爱不释手地揉搓。

  

   文郑此时脚丫因被久吊着,已几乎失去了知觉,竟连挣扎动动脚趾也做不到,此时被闫老爷的大手揉搓玩弄,隐隐传来了温热和钝痛的感觉,这感觉直抵他内心深处,让他感到一种燥热和刺挠在心中升起,还没有发育完全的小雀竟不知不觉起了反应,微微有抬头之势,却又被裈给束缚住,使得他身上更加酥软,使不上力气挣扎。只能咬紧嘴唇,专注于呼吸。

  

   闫老爷揉搓了一会儿,用左手捏开少年的嘴巴,用玩弄过小脚丫的右手指伸进少年的嘴里肆意搅动,探查了一番少年的牙齿,顺便把手上沾染的脚心灰尘抹进了少年嘴里。

  

   “嗯,牙口不错,身上也软和。果然与那些糙货不同。这次你算是捡着漏了,回头去找祁管家领赏。”说着,闫老爷收回了手,眯着眼,打量着文郑,与班头说道。

  

   “谢老爷。”班头看又有赏钱,不由得佩服起自己的运气来。

  

   “老爷,我是柳家的嫡子,求你,行行好,放我下来,让我见见我爹爹。”小文郑此时口干舌燥,嘴里一股自己的脚汗和地窖的泥土混合在一起的腥味儿,听到班头喊那人老爷,急忙断断续续地说道。

  

   “柳家?江北柳家?”

  

   “对,我爹是甲榜进士柳祥玉,我是他长子,柳文郑。”文郑见那人知道自己家,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希望来。急忙补充道。

  

   “原来是他。”闫老爷看了班头一眼,略有思索,又道:

  

   “你爹的事,我有所耳闻,不过你既已被贬为官奴,就是最轻最贱的奴隶,从今以后,你就没爹了。你爹爹哪怕见了你,也不敢认你,否则,那可就是灭三族的重罪。为了你家人着想,你还是忘了他们吧。”

  

   “不,不可能,我爹爹一定会来救我的,赵姨娘说过,爹爹一定会救我的~呜~”柳文郑从这一路来这些人对待自己的方式中,对自己的命运似乎是有所察觉的,但心中一直不肯相信,这次得到了确切的答复,想到未知的未来,又或者自己已经没了未来,那么自己读的那些书,将来出人头地的抱负,自己想要努力科举,为娘亲争光的梦想,都化作了泡影。心下顿时悲伤起来。

  

   “小东西,本老爷我从不骗人,你在这里哭破了嗓子也没用。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东西了,想要过得舒服点,就乖乖听话,你那个赵姨娘,怕是巴不得你赶紧死呢。”说着拍了拍文郑的小脸,看到了文郑在裈下微微翘起的小雀。

  

   “嗯?你这小东西,有点意思。往后该怎么做,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我~”

  

   “好了好了,我还有事,班头,小郑子就交给你了,好好教教他规矩。”说着摆了摆手,转身离去。

  

   “是,老爷您慢走。”

  

   送走老爷之后,班头便将做卞畜的规矩详细说给小郑子听。什么牲畜、精畜、刑畜、厕畜、乃至于肉彘,听得小郑子心惊胆颤。([[rb:详见弓大原著 > 小柒]])

  

   “我,我不要,人,人怎么可以做畜。”

  

   啪,一巴掌扇在脸上,小郑子被打得摇摇晃晃。

  

   “你还当你是个人哪?我告诉你,你从今儿起,就是一物件,一摆设,连畜狗都不如的东西,还称为人?”

  

   “我~”

  

   啪,小郑子另一边脸又挨了一巴掌。

  

   “让你说话你才能说,不让你说话,你就老老实实闭嘴。”

  

   “呦,你这裈还是块好料子呢,我倒是走了眼。”说着,班头将白色绣有兰花暗纹的裈的前摆从腹下猛地抽出,一提一拉,裈就被整个握在了手中,并举到灯光处打量起来。

  

   小郑子胯下猛地受到摩擦,一股火辣辣的疼痛从娇嫩的股缝间传来,不由得“哼”了一声。白嫩还未完全发育的小雀却脱离了束缚,微微抬起了头。

  

   这裈原是他母亲亲手为他缝制。小郑子平时最是珍惜,下人洗涤时他都特意嘱咐要小心一些。围上它,就仿佛母亲的在天之灵还在照料着他。小郑子从没被如此打过,又被吊了这么久,此时眼冒金星,眼前有些发黑,双颊微微肿胀起来,一双大眼却仍然紧紧盯着班头手中的裈。

  

   “娘,这上面绣的是什么呀?”

  

   “这是兰花呀。”

  

   “我知道,先生说,君子当如梅、如兰、如竹、如菊。兰花最为坚贞而友爱,高洁而~,而~”

  

   “高洁而典雅,我们郑儿以后当如兰花般,做个正人君子,照抚家人,知道了吗?”

  

   “嗯,知道了,娘。”

  

   念及此处,小郑子闭上双眼,地下了头,泪水止不住地流淌下来,顺着鼻尖,顺着下巴,一滴一滴,滴落在地上。也不知是因为全身光溜溜在人前的羞辱,还是对胯下疼痛的感受,抑或对母亲留给自己的念想的被夺,也许兼而有之。

  

   小郑子是个聪明的孩子,被关期间,他想到了很多种可能,也许赵姨娘是故意捧杀自己,也许爹爹也无能为力。这些人既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对待自己,又是在柳府正门抓自己离开,想必是有着

   十足的倚仗。但他始终不肯相信那最坏处,想着也许还有机会能再见家人,回到赵姨娘的怀抱。然而闫老爷对他上下其手的肆意摆弄,和他那不屑的话语,彻底击碎了他的希望,班头又夺取了他现下唯一的精神寄托。

  

   此时此刻,仿佛一个枷锁在心中迸裂一般,一种强烈的绝望感涌现出来,这感觉如此强烈,盖过了身体上的所有不适和疼痛,瞬间击破了这名十岁小少年的理性枷锁。眼前浮现起离开家门时赵姨娘全心全意铺在弟弟文海身上,对自己不管不顾的画面,他慢慢张开双眼,渐渐止住了眼泪,那双充满灵性和英气的眸子却已变得失神而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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