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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十七幕 剧本二『红舞鞋与黑皮鞋、舞步』

  我毫无防备地被她紧紧拥入怀中,袭击让人有些混乱。

   但因为对方是“那个人”,所以我的潜意识里完全没有抗拒。而且在回忆起过去的一些事情之后,触碰也有了“温度”——这令我安心。

   即使内心中有一种猜测,或许只有对方能给我带来“温度”。不过已经足够了。

   低下头的我有些懊恼,刚刚明明是自己占据主动权,现在一下子都破灭了。

   「亲爱的舞女,妳在想什么呢?」

   我才发现原来死人也是有气息的,鼻息的暖流在耳尖处游曳。

   【在想今后应该怎么把诗人“吃掉”……】

   耳朵的感觉……有点奇怪……

   但是不管那个,莫名其妙地就脱口而出了。

   其实我有明确的认知——她给了我「爱」。

   或者说,是她把我变成这个样子的呀——不负责可不行。

   「哦?妳在这么想吗?」

   她眯起月牙般的眼睛,脸上勾起了一道危险的弧度。

   耳朵那边传来的不适感增加了,甚至是有点湿润的感觉。

   好奇怪,在“印象中的常识”,死人应该也没有这么复杂的感官才对。

   为什么……

   「这是诗人与舞女的『依恋』呢~不过舞女有些不乖哦?」

   奇怪,印象中的『纳贝里士』也不是这种性格……还是说只是掩饰?想不明白。

   我向后挪步,回避掉刚刚对方给自己带来的那种不适感。事实上,并非讨厌,甚至还有点……令人着迷。

   但在这个人面前……我想要——主动权,大概内心之中的想法如此,在莫名的地方开始争强好胜。

   不过『纳贝里士』并没有给我逃脱的机会,几乎是同时——我向后挪步,她向前进步。

   “答答!答答!”

   『话语轻如风,眼影静如波——』

   每退一步,都仅是一步之遥。

   『我亲爱的舞女该向妳怎样表白?』

   每进一步,都紧随其后。

   『妳心中的羞怯像含苞的花。』

   红舞鞋与黑皮靴交错著,在地板上踏出富有节奏型的声响,如此,反复——

   『爱只需要偷偷地喘息,』

   宛如两人的共舞,一首由『依恋』编织的舞蹈。

   『妳那红宝石般的眼瞳将它燃烧。』

   诗人的舞女,舞女的诗人。绰约的身姿驱动著两人的脚步共舞,用最浪漫的诗写下共同的誓言,这才是她们互为彼此存在的意义。

   『如果我有丰富的旋律,我就为妳另作一篇小调。』

   如果可以,只要两人在一起,处处都可以是舞女所坚信的包含“美”的剧幕舞台,亦处处都是诗人所浪迹的传颂“美”的小酒馆。

   『妳又是否在把我缅想?』

   最终的“捉迷藏游戏”,前奏舞曲以舞女无路可退告终。

   『它撩开了舞女黑色的面纱。』

   两人的距离再次拉近,我感觉到自己的前胸抵在对方相同的位置。而旁边的逃生通路,也被严防死守。

   【诗人要对她的舞女做什么吗?】

   「诶?原来是舞女感到恐惧了。」

   【……不,舞女可不需要怯场,更何况是面对她的诗人。】

   「那舞女愿意把她最娇艳的身姿展示给诗人吗?」

   【那、那种事情……】

   「原来真是这样呢,可惜了。」

   内心中慌张不定的感觉是什么呢?这就是以前诗人说舞女不懂的事物吗?

   那么还真是遗憾,如果早点理解,会不会更幸福呢?

   【……随便妳吧。】

   我有些“自暴自弃”地在这场对决中选择了认输。

   真是太狡猾了——明明就是在欺负我什么都不懂……

   「那妳准备开始了吗?」

   【唔……】

   ……

   蝶的眼眸有些湿润,也变得有些哽咽。

   似乎玩弄有些过分,但是诗人的眼神依旧带著热烈。

   而若隐若无的呜咽夹杂著的喘息声——正是来源于舞女。

   「不是能好好地发出声音来吗?」

   那个悲惨的世界,一度让过去的舞女封闭自我,这是自我保护,亦是ESP力量与疯狂诞生的原因。

   诗人轻轻抚著舞女的侧脸,拭去血色的“泪水”,温柔的声音轻言细语,缭绕在舞女耳边。

   舞女直勾勾地盯视诗人,似乎想要说出什么来抱怨诗人的过分,但是似乎缺乏什么勇气,最后还是咬著牙低下了头。

   「没有登上舞台的勇气可就不是舞女了哦?」

   「嘶……妳!」

   蝶忍不住想要指责对方的所做所为——明明是一场彻头彻尾的欺负。

   在不经意间发出了声音,当她注意到这一点时,又马上沉默,闭著眼扭过头去。

   然后,那种微妙的异样感又从耳尖传来。

   『我想为妳摘下一朵红玫瑰来求得宽恕。』

   蝶几乎瞬间扭过头,有些怒目而视。

   然而面对的却是一个温柔的面容。

   『路上往往有许多玫瑰,但有一朵在会心地微笑。』

   「没关系了,现在这里是自由的世界了。已经不需要逃避了。」

   「唔……我、我……」

   舞女无助与脆弱的眼神让诗人多么怜惜。

   『我会为妳统统砍去那些痛苦与忧伤的玫瑰。』

   那个世界,那个悲哀的时代已经全部毁灭了,这是确凿的事实。

   那些让舞女停止舞蹈的原因,也早已随著历史与时间灰飞烟灭。

   『只要舞女如红玫瑰一般鲜艳,我愿卖掉我的诗歌。』

   「而舞女需要的时候,诗人会永远陪伴在舞女身边的。」

   ……

   ——骗子。

   灰白的眼眸变得深邃而冰冷。

   「妳们为什么帮助我?」

   「这就是……我们……存在于此……目的,我们……一直在……等待。」

   “揭幕人”那个雪白颅骨以低沉沙哑的声音回答著。

   「她是我的『母亲』。」

   夜魔女语出惊人,平静地说出蕴含信息量极大的话语。

   「母亲?!」

   莉莉丝点点头,没有再多解释。

   「所以说妳们攻击的原因呢?」

   听见“母亲”二字,蝶的内心有些波荡,不过很快被平静下来。

   「验证身份。」

   「她……让我们……守护……此地,等待……告诉……妳。」

   被当作入侵者攻击了,但又是新的谜题又已出现。

   「告诉我,她是谁?」

   蝶的话语仍然保持著冰冷,不过问话其中隐藏著些许冲动与渴望。

   颅骨中的雾霭弥漫,最终“揭幕人”缓缓吐出一个“名字”。

   「她自称……『诗人』。」

   「……妳最后还没有说出妳的真名。」

   听到“诗人”,蝶眼神迷离地低喃著。

   「不要前往……真正……『歌剧院』……这是……她的留言。」

   「『歌剧院』么……她在哪?」

   “揭幕人”看著旁边的莉莉丝,而夜魔女投以怜悯的眼神。

   不祥的预兆突兀浮现。

   「『母亲』她死了,各种意义上。」

   ……为什么,要无意识地流下眼泪呢。

   死人没有眼泪,而取而代之又是最为独特的“眼泪”——那是一道血色的泪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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