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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若溪海(下)

若溪海 akarenn 16441 2023-11-19 23:22

  三 豪宅的剧变·红妆别泪

  

   雪溪自幼是个温和的人,但给秋海出头,还是和大少奶奶结了梁子,千老爷归家时还是听见一点风声,但是自当是女人家吵架并没有在意。秋海调养了两天,直到能下地走路,雪溪才把她送回自己的房间。

  

   近日里,魔都动荡太大,千老爷也睡得不安稳。恍恍惚惚之间,自己坐在一个张长椅上,台阶下,立满了看不起面貌的人,再一细看,他的冷汗就落下了;这些年被自己斗死各行行商。违拗家规杖杀的丫鬟婆子。投入莲花池,身态浮肿的洪姨,被自己下令杖毙的洛姨娘拖拽血淋淋的下身在死命向上爬动,他本能的后退几步,却被堂下魑魅魍魉揪住。众魂哀嚎连天,索命夺魂,一下令他惊醒过来,忽觉胸口一闷,喉头一甜,连吐带呕都涌出几口赤褐色的淤血,瘫倒在床,冷汗发了一身;一旁的陈太睡得浅,一听他动静,连忙起身看看夫君,见他呕血连忙开灯查看“玉润,玉润,你这是怎么了啊?!”“咳咳……兰芝,我一生血债累累……他们来讨债了……”他虚弱的睁开眼,无神的望着妻子,原本的富有磁力的嗓音也渐渐有气无力。“他们?。谁?”陈太轻轻抚摸他的额头,拿起手绢细细擦敷汗液。“阿洛,洪姨,还有那么多丫鬟商人,他们都恨不得我死……”一说到这,他咳嗽得厉害,陈太见他眉头发黑,确实不是什么吉兆,连夜备了安神的汤药,给老爷喂下。想起一家颇有盛名的寺院,她准备天一亮就给他祈福。

  

   雪溪也是翌日才得知父亲呕血的事,本来打算探望,却被陈太拦下“让你爹爹歇息歇息吧,近日,那日本人作孽,你爹爹也是费劲心血才保全我们千家,也该让她歇息歇息了。”“是,女儿明白,但是现在正值购药的时候,误了时候,就要等明年大药市,母亲作何打算?”陈太自然知道这药市不能误,但现在千老爷病卧,被人知道,怕是有别有用心之人陷害。一想到这太阳穴就生疼“今年让文君去采购,传言下去,权当让他提早适应当家,当你爹爹身体的事要全城封锁。”雪溪点了点头,担忧看着陈太“母亲,您也没有办法吗?”“玉润这是心病,心中有秽物,药石无医,我也只能祈求他福大命大了。”雪溪悲叹一声,点头便下去了。

  

   今日学校停课,说是过段时间,会换两个教师教日文,学生们心中不悦,却无处消散。秋海在屋里看书看的发昏,见姐姐从父亲房前出来,便跑出去撒娇,央求她带自己上街,雪溪本没有心情,但见秋海如此苦苦黏着也不忍心拒绝,各自回房换了声行头便也出门了。

  

   老街生活了十余年,实在是没有什么逛头,再加上近日各国入侵者的猖狂,动荡的魔都已经容不下部分原住民,有些商户都跑到北平避难了。姐妹漫步在街道,秋海突然提出想去新街逛逛,雪溪原本想拒绝,但一想自己也是在新街遇见秋海,便也没有说话,以当默认。秋海见姐姐没有反对,欢快的牵起她的胳膊 ,奔跑在新街的街道。两人见了新鲜事物,买了点新鲜物件,自觉得口渴,就来到附近的一家茶馆里坐着。

  

   茶馆似往日般熙熙攘攘,脚夫们最喜在闲暇之余坐下要一壶茶水,谈笑说骂。大堂里新贴了一行大字“莫谈国事”他们的目光随着两个大小姐进来而转动,片刻,欣赏够了,又继续谈笑。这种茶馆与她们两个大小姐显得格格不入,粗糙的老木桌,两个粗糙的大瓷碗,两壶茶水,加几点茶叶沫子,也只消两个大钱。两姐妹靠着角落的一张椅子,坐下歇息喝点凉茶。身旁的几个脚夫在抱怨着“这几个洋人进城可真不是东西,现在坐车的爷少了,洋人也耍无赖,做错不给钱,去警察局告他们也没办法。”“可不是嘛?以往我早6点开工,正午2点准时收工,和大伙打个牌吃个茶,现在呢,好家伙,忙到八九点也只混个饭饱。”一边说着,他们都眼神偷瞄着秋海,除了那种骨子里的欲望,更夹杂着一点怨念,他们原以为秋海听不懂,殊不知秋海过来已经五年了,连方言都了解不少,听了脚夫们的话,脸上有些发烧,她第一次为自己肤色感到羞愧,但是……这些都不是自己做的啊?为什么他们要仇视自己啊!雪溪是个心细人,见到妹妹的窘迫,也明白了缘由,也不屑于争辩,牵起妹妹就要走,门口又走进来两个人“吾以为你说的好地方是哪里?不就一茶馆,你想喝茶,吾请你去城北的咖啡馆,比这安逸多了。”银发女人称着一把伞,显然是对这环境的不满,走了进来,而她身旁娇媚的女人摇摇头,步履蹒跚的迈进茶馆“大地方固然好,小地方有小地方的味道,委屈您在这里歇息会,L小姐”“吾真不明白,这里除了能吸汗臭味还有什么好的。”她皱了邹鼻子,一副嫌弃的姿态。秋海望着她们都背影,回忆着,好像是在那里见过,忽然想起什么,这不是那次救下雪溪的大姐姐吗?“嘿!那边银发的姐姐!这边~”她兴奋的招招手,一晃已经好几个月没有见面,没想到还在魔都啊。“哟,那天的小妹妹呢,您快应一声呢?”旗袍少女望着身边的银发女人,柔柔的说道“嗯?有见过吗?吾怎么一点没有映像?”“您就是贵人多忘事~”她调笑着,缓缓朝雪溪走来,雪溪望着这个身着旗袍的大姐姐;螓首蛾眉,亭亭玉立,气质宛若天人,唯独一旗袍下一只大长腿似乎受过什么伤痕一般诡异的曲折着。她身旁的银发女人亦是倾国之貌,她缓缓眯起眼,打量着自己与妹妹,到看得自己不好意思起来,还是秋海先开口“大姐姐,好久不见~”“嗯哼?很高兴这次你看住了姐姐。”她恶趣味的回了一句,惹得秋海有些羞愧,弱弱的回了句“能不提了这个了吗?”“噗,当然,当然,你们姐妹看起来很有精神?”“嗯嗯~现在放假了嘛,嘿嘿。”秋海活跃的样子很可爱,现在又露出灿烂的笑容,惹来银发女人的摸头,没想到雪溪本能的抱着秋海,一副护食的样子不让抚摸。“雪,雪溪姐……”等到醒悟过来,这还是公共场合,她才满脸通红的把妹妹放开“……谢谢您出手搭救,舍妹颇为活跃见谅……”“噗,吾倒是毫不在意”她笑着缩回还没有搭在秋海脑袋上的爪子。“千家两位千金今天倒是有雅兴喝茶?”“哎,您认识我们吗?”雪溪有些震惊,但片刻她也意识到自己问了句废话,在魔都如果不认识她们才应该吃惊,只是外国人比较少罢了。“吾本来是不晓得的,只是胡蝶那日念叨几声。又偶尔给他买些药,一二来去和令尊有些经济上的来往。”她毫不忌讳的说着,宠溺的看着她身边的美人,估计就是她口中的胡蝶了吧?胡蝶抿了抿嘴,一副小委屈的姿态“有必要在孩子们面前说吗?L小姐。”“当然有必要,吾恨不得全城宣传个遍,免得总有图谋不轨之徒伸出魔爪~”雪溪和秋海尴尬的立在原地,这算什么?喂粮麻烦您两爬远点儿,这还有两个未成年的小妹妹啊!大概也是胡蝶姐姐注意到两人的尴尬。“让你们见笑了~”推笑着道歉,“改日来我家吧,我亲自款待你们~”她递过来一张小卡片,雪溪接过查看,哦,名片,听说国外还挺多的。突然脸色变了一下,再抬头,对面的两个姐姐已经互相搀扶的走出茶馆。留下两盏冷茶……“怎么了嘛?雪溪”秋海歪过头看着她“醉烟阁,她是娼……”她淡淡的说着“那是什么?”“误入风尘的不幸人”她有些难过,如此美妙的美人,偏偏是娼,她虽然没亲眼见过醉烟阁,但也听说过里面的样貌。若是没有遇见秋海,她是否也会变成这样子呢?她不敢想象,已无心情喝茶,抱着妹妹就往回走。

  

   静安寺内,善男信女虔诚跪拜,外面战火连天,唯有此地佛法静地,免受喧嚣。银发女人带着胡蝶来到室外,不满的瞪了胡蝶一眼“把吾带到这里做什么?”“我为家国祈福,赤莲小姐要一同进来吗?”赤莲望着周围念经的信徒,冷笑着“国难当头,日颂夜颂,日夜不停,磕得头破血流,可赶得走侵略者?”“哎!佛门圣地,休要胡言乱语!随我进来赔个不是。”赤莲黑着脸,甩开她要牵的来的手“吾进不去,你自己进去,在门口等你。”胡蝶见状,也不强求,步履蹒跚的走进佛院,见一衣衫褴褛的僧人在院内扫地清灰,忽然狂笑不止,不似正经出家人。众人视之为疯僧,避而远之,胡蝶心生怜悯,缓步行礼“大师,大师何故发笑”“我啊?贫僧笑他们看不穿呢?”“大师有何顿悟?”“我悟到的,自己明白,施主又可曾看穿自己?”疯僧笑着摇晃脑袋,和自己打着哑谜,胡蝶以为是没有孝敬香火钱,取出几个洋钱便要递过去。“大师,弟子愚钝,请您指点迷津。”“唉~~~使不得~使不得~”他扫帚打开抵钱的手“这钱呢,不干净哦~污秽的很~”他眯着眼,痴笑着望着胡蝶,看的胡蝶俏脸一红,自知羞愧的收起洋钱“弟子不幸误入风尘,不扰佛门清净,告辞。”“唉,你走了,他们拜什么?你就是菩萨啊~受贫僧一拜!”他说着就要衲头做拜,惊得胡蝶连忙馋起他“大师,这又是何故啊?”“生的男儿身,却扮女娇娥,误入红尘里,任忧天下事,你不是菩萨,谁是啊?哈哈哈哈~”他大笑着离开院内,只留下胡蝶一人望着他的背影,好像有所顿悟,双手合十虔诚的行了顶礼。

  

   正殿里,方丈接见了陈太,随她来到还是金银无数,布绢佛珠,方丈一一让弟子手下,唤了声功德无量,便让诸位弟子为千老爷做法事。几个时辰唤的她疼,想出去透透风,却见院门口,一位银发佳人正看着自己“千夫人,许久不见了”陈太望着她的面容,回忆着,哦,好像是有这么一号人,来过院里买治腿疾的药,以为要的量多,家仆还和自己汇报过,只是许久没见也忘记了姓名,只能尴尬的笑笑以示回应。“不妨出来说话?”她立在院外的树荫里,一动不动,陈太本就奇怪,上前一细看,便心凉了一节,午后时分,太阳正最烈的时分,但这倒影里只有树影却无人影,再加上刚刚的怪异之举,自己幼年在江南听过重重怪异之事,自然已经猜想一二。“可以和吾说说发生了什么?”陈太垂眉,心里盘弄着佛珠,闭眼不闻不问。而她笑着,“您大可不必怕我,你若想要吾走,说一句话都事,只是可能会失去救你家先生的方法。”一句话,瞬间令她睁开眼。急切的望着她“你……你怎么知道?!”“抱歉,看您不太想说的样子,稍微窥探了一下您的内心,也罢,算是答谢您上次的药物的优惠。吾这有一法可以救你家先生不过嘛……”“不过什么?”她终于放下佛珠,急切的望着赤莲。“这不是救人之法,只是换一个人死的法子;如果有一个人愿意真心替他而死,吾这有一瓶药物,喂他服用,他可平安无事,但喂药者就会替之死去,但如果中间有人心生悔意,两个人都活不下去。诺,[药]在这里,您若要,便拿去吧。”她不知从那个袋里,取出一个玻璃试管,内部有一些紫色的溶液,轻轻摇晃后,仿佛还有气泡产生,陈太犹豫着,抬头,脸上满是惊恐之态,对面的人儿也不怒不喜,见她不收,便要把试管收回袋子,却被一把抢过,她紧紧握住试管,如救命稻草一般,惶恐不安的眼神直视着赤莲“真的……真的就可以救他一命吗?”“这可不好说,如果是心甘情愿的,就可以,如果是被你骗下服用的两个都得死。”她侧首望着陈太,嘴角微微上扬,仿佛在说一件笑话,但是不是真的就无人知晓了。陈太深吸一口气,仿佛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好,我知道了,谢谢你。”“不必客气”她感谢的作了躬,重新回到寺院。

  

   赤莲见她回去,拍了拍身上的尘,本打算也要走,身后却传来窸窣的扫地声音,等回过头,可不是哪位疯癫和尚吗?“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他笑着吟诗,眼神却一直眺望着赤莲,但至少没有表露出恶语。赤莲见这和尚古怪,试探性的躬身“见过禅师”“哈哈哈,你本无恶意,何苦教那采生折割的法子,折了你的善行。”他停止清扫,仿佛对刚刚发生的一切了如指掌,可刚刚这附近明明只有千夫人一人啊?难得是这疯僧偷听来故弄玄虚?也不太像。赤莲摇晃着头,警惕的看着这疯癫和尚。“吾不过是想救这一家子的性命罢了;这顶梁柱倒了,这家子也随即而跨。失一人而救上百人,敢问禅师,这算不算是功德一件?”他闻言不语,只是突然大笑“这世上的事,有应必有果;这千家老爷本是天上的的护玉仙童,这千太太是天生的绛珠芝草,两人前世有缘,仙童为了救芝草,把养玉的弱水浇灌。最终玉陨人亡,芝草见身形俱毁,知他日后必有一劫,也下凡助他渡劫,只是迟了两日,也就小他几岁……”“打住打住!禅师莫不在戏弄吾?虽然国外比较少,[[rb:但您说的就是 > 石头记]]吧?!仙草名字都一样的!”“哈哈哈哈~信则有,不信则无。”他悠哉悠哉的拿起扫把慢悠悠的回了院里。只留下赤莲侧首望着他的背影,半响,才吐出两字——有病。

  

   自从陈太从静安寺回来,不过两天时间,原本被亡魂折磨的奄奄一息的千老爷屹然像换了一个人一般。重新生龙活虎,其中缘由,也只有陈太一个人知晓,她依旧安心相夫教子,千老爷也有起夜,见她还没有休息,念念不舍的望着自己,还在奇怪,再要细问,却又什么都不肯说,到第三日天明,千老爷起身,见身边的陈太没有动静,只当是她平日操劳过多,睡得迟缓,再一推动,居然没有气息……

  

   雪溪久久不能平复内心,哭的几乎要昏死过去,秋海咬住唇,一只手死死的掐着胳膊上的嫩肉,她的悲痛似乎不比雪溪低弱,但是她必须要安抚着自家姐姐;千老爷没有说话,痴痴的望着那件已经空荡荡的房间,眉头紧锁,短短几日,额上已有斑白,想他千家的药材救过千千万万的人,却在最后连自己内人都救不活 ,心中就五味成杂,自己虽然不是很爱她,但两人风雨交加走了二十余年,情是真也好,是假也罢,都已经长到肉里连在脉里,这叫人如何承受?他颤抖的抚摸着那只香囊,仿佛还有陈太的气息,许久,才把香囊收入囊中,一点珠泪划过他瘦削的脸颊。他转过身,屹然擦拭去眼泪,千家上下百号人,谁都可以哭成泪人,唯有他不能悲伤。他摇晃的脑袋,一个人走出屋去。他累了,操劳了半生,也该歇歇了。

  

   千文君,千家大少爷。千家正统的继承人,在披麻戴孝的时期,突然被父亲叫进房间,他看见父亲,有点憔悴的神态,有些震惊,这还是那个伟岸的父亲吗?以后的路就交给你了。他看着自己,拍了拍肩膀,一副信任的样子,虽然知道这一天迟早会到来,但没想到会这么快,文君点了点头,父亲欣慰的笑着,这是他近期唯一一次笑着。千文君在行为处事方面多少学了点千玉润的技巧,虽然是药商。垄断,低收高卖,抬高价市无所不用。短短两个月就让帐房伙计叹为观止。只是他并没有千玉润的老练,几次夸耀之下,难免有些洋洋得意。几个狐朋狗友早已准备了酒宴,海吃胡喝后,借着酒性,狐朋狗友们又说提议花天酒地。正所谓饭饱思淫欲,家里虽然有娇妻,被怂恿几次,自然也不能被人看扁了。一二而去就成了醉烟楼的常客,在呆几个月,吃喝嫖赌这些恶习,样样不漏,全学个精光。再说这几个朋友也不是东西,原本霍霍点家业,千家财大气粗,也是可以任他逍遥快活一辈子。几个人又带他去喝“神仙水”,千文君本是知道罂粟这种东西的,几杯黄汤灌肚子里头就有点迷迷糊糊,再喝这罂粟壳泡的神仙水,果然非同凡响。一来二去,自己的月钱花光了就去库房挪用存款,老管家也不敢惊动千老爷,千家再以惊人的速度衰败。

  

   千大少的妻子,大少奶奶明珠是一个极其奢侈的人,也是看重千家的家财才嫁入千家,早些年陈太坐镇管帐她还收敛一些,现在轮到她做主母了,布要一匹匹买,买了也不用,落在库房生灰,赏钱动不动就一个大洋,要知道当时一个大学教授的月钱也不过四个大洋。看着千家万丈家财,她恨不得包下全城的金银饰品。直到一日,几个霓虹人来到府上,她才意识到不对。

  

   千老爷是出了名讨厌外籍人,如果不是秋海和昔日的恋人有几分神似,他也会把秋海赶走,但是今时不同往日,现在这些霓虹人在魔都飞扬跋扈,各大商行无不忍让,他今天如果做了出头鸟,怕是日后被小人算计,处于权衡考虑,他还是出面接待了几个自称谈生意的老板。一个仁丹胡,看起来极其精明的商人一进来就在寒暄,一面说自己喜欢天朝文化,一面说自己喜欢千家的装扮,恢弘大气。千老爷冷笑着吃了杯茶“阁下不妨开门见山的。看看千某人能提供你什么?”“千老爷果然实在人,在下钦佩,那就明说了,千老爷的药材,我们东亚共荣商社株会比外面价格提高两层回收,您也不必卖药,成为帝国的供应商即可。同样是卖药,我们需要,您有钱赚,共赢如何?”他眯眯眼看着千老爷,只让千老爷一阵反胃“天下哪有免费的午餐,阁下只说了好处,不妨说说,要点什么?”“嗨!您是商人,果真是精明,什么都瞒不过您的眼睛,是这样子的我们株会集团的董事儿子,琦木一郎阁下看上您的千金,希望能与您联姻~”“哼,千某人有这么多女儿,不知道贵公子看上哪位?”他没好气的回了一句。“二小姐,千雪溪。”他的眼中闪出一丝狡黠的光。倒让千老爷愣住。好家伙,一开口就要我最疼爱的闺女,你这个霓虹人心肠坏得很啊。“阁下对我千家了解颇深啊,连名字都能叫出来。”“你们天朝有一句古话,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很喜欢,只是不知道千老爷您的意思?”“好事,女儿大了自然当嫁,只是有一事不妥。”“何事?”“你且过来,我与你耳语”仁丹胡一听,连忙凑近,千老爷笑了笑,靠近耳边“从来都是千某人让别人当狗,你们一来魔都就想让我千某人当狗,怕是不妥吧?”一句戏谑的话让仁丹胡脸色一变,在扭头,千老爷已打开折扇,一行悬壶济世格外醒目“请回吧,我千家铮铮铁骨,怕是谈不拢这一桩婚事。”“哼!千老爷话不要说太早,在下这次来还带了一个人。”“哼哼,你就是把天王老子带来也不见得能让千某人改一个字。”仁丹胡一摆手,几个人就丢进来一个乱动的麻袋,在一打开,居然是鼻青脸肿的千文君,被人捆的和粽子一样口里塞着一个烂布头。再一细看浑身上下都是伤痕。怎能叫人不痛心。“畜生!你对我儿子做什么?!”千老爷一发怒重重的拍案而起,周围的护院早已拿起棍棒入室,等老爷一发话就就这些人赶出去。几个霓虹人也抽出薄刀虎视眈眈的看着,两方人对峙着,好像一言不合就会打起来,还是仁丹胡先示意手下人收刀“令郎在赌场欠了120万的外债,本来要被剁掉两根手指寄给您索债,我们株会见是雪溪小姐的兄长,我就只做主张的给他赎回来。”“……让我和儿子说说话”他并不相信这个霓虹人,靠近一点亲手拉开文君口里塞的布料,迫切的看着他“文君,你……告诉爹这不是真的。”“父亲……我知道错了!”换来的只是磕头如捣蒜。千老爷只觉得气血上头,随即一脚把千文君踹的老远“孽障!你忘了你洛姨娘是为了什么事死的吗?!就在这个屋外!那天秋天你都忘了吗?!咳咳咳!”他一激动,原本俊秀的脸上涨的通红,捂住喉咙大声咳嗽着,仁丹胡见如此,把刚刚的茶水递过去“息怒息怒。”千老爷接过,痛饮一杯,双目尤为悲伤“家门不幸,出此逆子;钱我会叫库房给你。但这婚我还是不同意。”“千老爷,话不要说绝,实际上你千家还有多少钱,我们也摸了清楚,这些天贵公子也借钱买鸦片水喝,这是500万欠条。也是我们株会提他还清”他说着拿出一张白纸黑字的欠条,那落款正是文君的字样,他颤抖的接过,指着地上打滚的儿子“你……你还买鸦片?!你知不知道那害死多少人?!孽障!”他再也不顾一切,抢过身边的护院的棍棒就要打,仁丹胡连忙抢过“千老爷,打骂又有什么用呢?这620万的欠款,我看你们未必有钱还债,既然如此,令公子就归我们株会所有,我们就把他带回霓虹国,当狗一般养着,想让他叫就叫,想杀就杀。”“且慢……”千老爷有气无力的回了一句,已经失去往日的风光。“叫帐房来,我要对帐。”

  

   一月亏损,一百余八万,二月亏损二百三十四万,三月亏损一百八十七万……账房的老爷子大气不敢出一个,在看千老爷的脸色比死了还难看。“袁叔,你直接说吧,我千家还剩多少钱?”“回老爷……六百万左右。”他回头看了儿子一样,一副生无可恋的眼神看着仁丹胡“可否让千某人筹划点时间……”“不行,我们今天就要,千老爷若拿不出,我们下午就让人送他回霓虹。”“那我实在是没有办法。”“这好办,您只要答应成婚 ,这620万权当嫁妆,条件还是我们刚刚的,还能让您重振家业。”“不行,这逆子你们要就拿去好了!”千老爷坚决的摇摇头。仁丹胡见状歇斯底里起来“千老爷够狠的心,好,既然如此,那我们就走了!”一边说着一边拽着千文君就要出门“到时候你就用不倒这双手脚,我们会给你卸下来,狗也不需要人话,我们会用烧红的刀子割了你的声带,让你一辈子只会狗叫,再在你身上烙一个“千家狗奴”的烧印。让大家都来看看这就是我们从天朝带来的奴隶”千文君挨过几顿毒打,在听见这话早已吓昏了头,竟然哭哭啼啼的回头“父亲救我……父亲救我啊!”千老爷内心痛苦的挣扎着,毕竟是自己的长子。终究咬了咬牙“嫁!”

  

   而在院子的另一头,秋海在屋外采花,忽然听见扣门声,“谁呀?”她想也不想的直接去开门,竟然是那个银发的大姐姐撑着伞看着自己。“哎……L小姐”“叫赤莲吧,在院外捡到一封信,就感觉你可能会需要。”她从衣袖里取出一张油纸信封,一见落款,一串饿文:奥尔伽收,她的身体明显抖动,再抬头,之前的大姐姐已经走得没影,她看了看四周,确定周围没有人后,回到自己屋内,开启了信的朱印,是莫斯科的梅琳姑妈,革命后,她一直在找寻自己,找了五六年才在天朝发现了自己的位置,发了一封书信,希望能让自己回去,继承家业。秋海把书信压在胸口,心情久久不能平复,回家吗?她自然是想回去的,但是在天朝这一切该如何舍弃呢?还有,书信为什么在门外呢?是仆人看不懂这天书,还是,有人不想让自己看自己这书信呢?

  

   “什么?嫁人!父亲,我不嫁!”雪溪惶恐的看着父亲,特别是听说到夫家还是个霓虹人更是不愿。千老爷疲倦的笑了笑“雪溪……”“父亲,为什么?您为什么都不和我商量一下?”“雪溪……”“呼……您该不会是不知道他们在我们的土地上干了什么吧?父亲,您怎么把女儿往火坑里推!”“雪溪!”千老爷大喝一声,一双手死死掐着女儿的双臂“你以为为父想吗?他们要钱!他们要你文君哥哥的命!他们想要我千家老少的命!为父,为父实在是什么办法了啊!”他的声音略微有些悲怆,原本不可一世的伟岸巨人,如今也露出泪痕,雪溪望着父亲,他老了,但是他又是什么时候老的呢?自己居然没有察觉到,她已无言相对父亲,用纤细的手指轻轻抚摸父亲的脸颊。“对不起,父亲,是雪溪任性了……我会嫁过去的……”说到底,这就是豪门和自己无法斗争的宿命吧?她浅然一笑。若自己一人能救得千家老小,那就怎么样吧。

  

   秋海了解到这个消息比其他院子晚,等她知道后,立刻奔到雪溪房前,昔日的姐姐,正对镜理红妆,再细看竟泪眼婆娑。她望着秋海,擦去泪痕,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秋海,你来了,好看吗?”“……不好看。”“……秋海,姐姐要去嫁人……以后就不能照,照顾你了……呜呜呜,秋海!!!”她再也不能压抑住自己扑到妹妹的怀里开怀痛哭,秋海抚摸着雪溪的脑袋“好啦好啦,不哭哦。”她就是异邦人,自然知道在异国他乡的感受。雪溪哭的梨花带雨;美人落泪,我见犹怜。秋海的内心一丝丝的揪疼,她不顾一切吻上雪溪的唇,清凉又香甜的柔软质感,她忘我的索吻着,两人越陷越深,终于,等雪溪的粉拳砸在自己的胸口时,秋海才念念不舍的松口“唔……”“和我回家吧”“家?他们正打算把我送去。”“不是这里,回莫斯科,我们读我们想读的书,我们做我们想做的事,我们生活在一起,一生一世一双人,好吗?”秋海热忱的看着她的眸子,雪溪六神无主,低头望着地砖许久不管开口。秋海见她没有反对,便去拉她的手“走,我们去码头。”两人刚要出门,就撞到偷听许久的太少奶奶“走?你们那都走不了了!来人把二小姐关进厢房!后天就给那班东洋人送过去!”

  

   四 薄幸的梁祝·棒打鸳鸯

  

   千家大宅院子里的空地上,傍晚的风微微有些寒冷,即使是穿着棉服的人也会忍不住微微缩着点脖子。

  

   而比起寒冷,千秋海却感觉这风中带着更多恐惧的味道。

   似乎方才下过雨,湿湿凉凉的风晃动着少女那精致旗袍的下摆,轻抚着她的双腿和私密之处。

   天阴沉沉的,秋海被冷风吹得不由自主地打颤。千雪溪被大少奶奶关进静思阁,到明天为止都不得外出。——秋海知道,那个一直庇护着她的千家二小姐,这次不可能再来为她求情了。

    

   院子的中央摆着一张春凳,长凳旁边沾着一个督刑的家丁。为七海执刑的是一名千家的护院,淡淡地对千秋海说道“解开旗袍岔口的扣子,趴到凳子上,双手记得抓紧凳子的前脚。”

    

   千秋海心里害怕极了,在家丁们的注视下用颤抖的双手将旗袍下摆的扣子一一解开,然后慢慢地走向长凳,缓缓趴了上去。

   两个家丁来到七海身旁,蹲下身熟练地为她宽衣解带,一个用绳子缚住少女纤细的腰肢,小腿和手腕。而另一个位则把七海的旗袍下摆撩起,并扣上夹子固定住,确保不会在动家法时随着她的挣扎落下。

    

   雪白的肌肤进入视野,让周遭的环境都亮了几分,七海那剥了壳的鸡蛋似的两瓣粉丘因为胯部垫着的绣花枕而不得不向上拱起,宛如一团浑圆的雪糕……

    

   家丁从筒中拿出了一块吸满药水的毛巾敷在千秋海裸露的屁股上,这是为了消毒。

   在敷过五分钟后,家丁拿走毛巾,丢进了旁边的木桶中。

    

   一名侍女拿着一枚木质小盒子走到秋海身边,盒中的是千家问老医生请来的药膏,有活血清淤的功效。侍女俯下身,取了些药膏均匀地涂抹在秋海还有些湿润的蜜桃上。

   冰凉的药膏接触到肌肤,少女本能地缩了缩身子,这临刑前的准备让千秋海感到时间过得无比漫长,心里仿佛被个无形的大石压住,脑中一片空白。

   少女的雪臀在清洗和上药后显得格外娇嫩,仿佛用手轻轻地一掐就能掐出水来。

    

   “千秋海身为外人欠缺礼数,忤逆长辈,不遵家族之命,按家法处杖笞二十以正千家风气。” 座上发话的衣着华丽的女人是千家的大少奶奶,她的语气并不如之前那般愤怒,却又命令感十足。

    

   秋海的身子颤抖了一下,仿佛囚犯听到自己的审判结果。

    

   让千家上上下下谈之色变的“家法”,是用三尺长,四指宽,一指厚的木板子笞打二十回。

   执行家法的家丁平日里久经锻炼,个个打铁都不在话下。因而即使是壮年男子,在“家法”之下挺不过五板就会连声求饶,更别说一个十六七岁少女那光不留丢的娇嫩嫩的翘臀了。

    

   “不要啊!我以后不会再这样了,我要见雪溪,我要见雪溪!”七海知道他们马上就要用刑了,她疯狂地扭动着,可是双手双腿都被绳子牢牢制住,根本动弹不得。

    

   大少奶奶的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迅速滑过脸部。“用刑。”随即,她冷冷地向家丁下令。

    

   家丁高高举起大板,把板子扬过自己的脑后……少女害怕地回头望着,漂亮的眼眸中闪着恐惧的波光。

   绝望中,秋海的美目一缩,几乎可以看见家丁手中高举的大板子突然加速后带出的细微空气波纹,并且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逼近自己娇嫩无比却高高翘起的屁股,她却别无他法,只能下意识地将整个身体绷紧,任由那可怕刑具接近自己身后撅起的——

    

   “啪!!!”

    

   一声响亮的击打,千秋海被打屁股的一瞬间发出“嗯!!……” 的惊叫后,上半身反射性地轻轻一仰,却被捆在身上的绳子固定在原处,一时间,她停止了呼吸,只是全身不停地颤抖。

    

   大板子在秋海的蜜桃上停留了数秒,再次扬起,被揍瘪的屁股蛋弹回原状,一片宽大的伤痕在少女吹弹可破的臀肉上浮现,胀起血红色的印子。

   就此一板,就痛得七海泪水涟涟,汗流不止。少女浑身的颤抖过了一会才稍稍减轻,她的身体几乎无法移动,只能保持姿势任由家丁轻薄自己的屁股,那被抽打的地方火辣辣的刺痛消退得很慢,很慢……

    

   还没等着一大板渗透入骨的剧痛过去,另一侧的大板子“呼——”地砸下。

    

   “噼——!!!”沉重的板子揍在千秋海的翘臀上,水嫩的屁股被击打得凹陷下去。“咿~~!!”秋海的泪水涌出眼眶,可爱的脸庞疼得扭曲起来,少女秀气的眉毛扭成美丽而痛苦的弧线。

   千秋海的身子再次颤抖起来,她感到自己的屁股好像被剥去了一层皮。少女连忙长长吸气再呼气,仿佛这样可以把她从痛苦中悄悄转移出来。

    

   大板子狠狠按住七海的小屁股,过了一会才扬起,她秀美的腰肢猛地拱了起来,臀肉在晚霞的余光下荡漾着。

    

   七海的臀肉随着小屁屁的撅起舒展开,臀峰处一条数寸宽的血红板痕肿胀起来,两瓣可怜的肉团已然被打成深红色。

    

   少女的胯部还没落回垫着的枕头,“呼——啪!!”另一边的大木板把七海撅起的小屁股狠狠打回长凳上。

   “哦!!——”千秋海几乎丧失了发声能力,她美丽的双眸睁得大大的,瑰丽的神采不断闪烁,仿佛寒风中闪烁的烛火。

    

   板子在按住数秒后再度扬起,少女的大腿根和屁股肿成一片,深红的颜色和没打到的白花花的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千秋海的翘臀瑟瑟抖动着,洁白的背上和白丝包裹的小脚心渗出细密的汗珠。

    

   “呼——噼!!”

    

   从小时候开始,千秋海便养尊处优,对于痛苦已经很陌生,而对于痛苦的接连到来可以说毫无准备。凶狠的拍击使得七海的屁股蛋和大腿一阵猛抖。“呜呜……” 少女的眼泪在地上滴成两个小水洼,哽咽着喘不过气来。

   她哪里挨过这样的打,仿佛觉得身体被硬生生地揍成两截。

    

   娇嫩的肉体不堪征伐,原本雪白的屁股此刻已全被揍成深色红,臀峰处是被重复击打的部位,皮肤上浮起一片血点,似乎传递着求和的屈辱和服从,令人怜惜……

   然而,家丁们早已经见怪不怪,哪管什么香可怜,玉可惜?抡过脑后的大板子猛地揍下——

    

   “啪——!!”

    

   木板狠狠打在七海的小屁股的正中央,“咿呀!!——”,少女惨叫出声,柔弱的嗓音听起来凄凄惨惨,七海快要疼疯了,只觉得自己的下半身被板子打烂了,一只猛兽将自己的屁股咬在嘴中,不停地撕扯,咀嚼……

    

   板子扬起,秋海臀上的嫩肉颤巍巍地弹回,屁股上的柔皮被打得灰白一片,紧接着鲜艳的血红色就涨起来,两瓣可怜的翘臀殷红殷红的,四周青中带紫,中间夹杂一粒粒小血点正向外渗出。

    

   可怕的大板子不断抬起,落下!抬起,落下!

    

   空旷的大院中响起一阵阵骇人的大木板抽打肉体的声音,密集得仿佛不断有豆大的雨滴敲打残破的屋顶。

    

   少女身体因为疼痛扭动着,颤抖着,声声呜咽从喉咙深处回荡着……

    

   直到暴雨停歇,紧跟着,千秋海身子一软,整个人差点从长凳滚倒在地,完全依靠着绳子的束缚才能维持在凳子上。

    

   她身后的翘臀早已失去了原有的形态,圆滚滚的雪球儿般可爱的小屁股被家丁手中的大板子一杖杖地抽烂,抽得血肉模糊。

    

   秋海已经神志恍惚了,她的嘴里喃喃地说道”对不起…对不起…”,可是那声音低微的只有她自己才能听见……

    

   差不多了。

   高堂座上看着这一切的女人感到心中的愤怒终于消散了不少。

   “罚她跪在院子门外,到天黑为止。”女人冷酷地看着被狂风骤雨摧残过的残花败柳,“把那姜也给她用上。”

    

   女人转身离开,家丁们蹲下身去为千秋海解开捆在身上但因为挣扎已然有所松动的红绳。少女被粗暴地拽下长凳,旗袍下摆自动飘落,仿佛保护一般盖住了那可怜的肉球。

    

   秋海纤细的藕臂被左右两个仆人架起,上半身在家丁的强迫下勉强挺直。被白丝包裹的膝盖跪在冰冷的石版上,传来持续的压迫和酸痛。

    

   比起方才剧烈的笞打,罚跪的疼痛并不算什么吧,少女心中才这样想着,身后盖住小屁股的旗袍下摆突然被重新掀起,湿冷的风抚过七海伤痕累累的臀部。

   家丁一手捏着沾上血迹的旗袍下摆,另一只手用食指与中指掰开千秋海肿胀到变形的屁股蛋,随即把掌中的生姜用拇指硬生生地朝着少女的后穴使劲一钻。

    

   “呀!!!啊!!”

   七海不知哪来的力气,直着脖子甩着金色的双马尾,用娇嫩的雌音凄厉地惨嚎,汗漉漉的雪白身子向后撅起,中间的血屁股像活鱼似的乱颤。

    

   本来这生姜刚塞进去,反应也不至于如此激烈,只因千家姜罚用的生姜,此前是浸泡在姜汁中的,这样的生姜刺激感要比起一般的姜高得多。

   此时少女的后穴被姜汁弄得已经不能用言语形容了,强烈的灼烧感让秋海无比痛苦。而她不知道的是,泡在姜汁里的还有另外两块生姜……

    

   “啊……呜……”惨叫声不绝于耳,秋海跪在石板上的两条白腿可怜无助地颤抖,少女想放松后穴,可膝盖传来的酸胀和臀部持续的剧痛怎么能让她放松得了呢?

   她一吃痛,后穴自然会紧紧夹着,直肠包裹住生姜使之发挥出更大的作用,整个后穴里火辣辣的。

    

   就这样,千秋海塞着姜跪了将近半个小时,生姜的效果已经释放得差不多了。

   “把姜排出来。”身边的家丁俯下身告诉少女。

   “饶我……饶了我吧…”,七海以为快要结束了,后穴用力将那块生姜慢慢地往外挤着,缓缓地全部排出体外。

    

   “啊噢噢喔!”第一块生姜刚刚排出,第二块吸满姜汁的生姜就接踵而至,完全没有给少女喘息的机会。

   后穴再度到达顶峰的灼热感让秋海忍不住想要摸下自己后方的私密之处,但她上半身的双臂被两个家丁紧紧架着,动弹不得。

   少女的臀瓣和洁白的大腿剧烈地抽搐,七海疼得扭着脖子,疯了似的来回甩头,金丝汗雨飞扬……

    

   连续三块生姜,加上持续的罚跪和此前的打板子,千秋海整个人已经虚脱了,翻着白眼几近昏迷过去,勉强靠家丁的搀扶才能维持平衡。

    

   随着夜幕降临,罚跪的时间结束,几个家丁把下身血漉漉的少女拖出院子。

  

   秋海好似死了一般发着高烧,她被带回房间,却没有安排丫鬟照顾她,她无神的望着天花板,罢了罢了,欠你千家的,这条命还你就是了……闭眼后头脑越发发昏,突然房门打开,雪溪扑了过来抱着自己“秋海,秋海你怎么样了啊!对不起……”“雪溪……疼”她虚弱的回了一句,轻轻搭住雪溪的手。“秋海……!”她虚弱的闭上眼睛,手耷拉的落下雪溪剧烈点摇晃着她“秋海!秋海!你不要睡啊!不是说好一起去莫斯科吗?不是说好一生一世一双人吗?秋海!!!”“嘶……饶了我吧,动到伤口了”秋海无奈的睁开眼睛。“你……你要吓死人家了!”她脸色一红,眼泪又要落下来。“好雪溪,你刚刚是答应我回去了吗?”“嗯……我们走,天涯海角我都随你,远离喧嚣,过一辈子。”“那我们走吧~”“你的伤……”“我挨过的打还少吗?别担心我~”雪溪扶起秋海,秋海的额上正冒着冷汗。一路上家丁横七竖八的外躺着,一路畅行无阻,两人一步一拐的离开千家。

  

   码头上的邮轮冒着黑烟,赤莲看着过来的两姐妹“终于来了吗。”“雪溪?这是?”秋海疑惑的看着姐姐“我能从厢房逃出来多亏了赤莲小姐,她给我们联系了货船。”“谢谢您……”秋海强忍身后的疼痛想要给身前的人行礼,却被拉住“用不着多礼,这里有一瓶鸢尾花油,你涂抹在伤口上,半个小时就能痊愈”她掏出一瓶猩红色的液体递了过来。秋海谢过后收下,离货船到达还有一点时间。两人相互依偎着望着码头的暮色,忽然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雪溪和秋海同时回头,千老爷带着一众家丁追赶过来。“雪溪……和我回家!”千老爷冷着脸说着。“父亲,你为什么不能尊重雪溪姐姐的选择呢?!”秋海死命护着身后畏缩的雪溪。“你住嘴!你不过是个外人!我当年收养你,你却不思回报!如此大是大非面前!难道要我千家家破人亡你才满意吗?!”秋海的神色黯淡,是了,自己不过是个外人,之前的杖责,自己几乎玉损消香,一命抵一命,与千家恩怨尽断了,她回头看着雪溪,雪溪紧握拳头,这次她不在逃避了,自己的幸福要自己把握,她缓步上前,扑腾一声跪倒在地“雪溪!”“雪溪姐姐!”两方人诧异的看着她。她望着千玉润的方向重重的磕了三头“父亲在上,不孝女雪溪,今日就要脱离千家,日后不能服侍您老,请您珍重”“……”千玉润痛苦的望着女儿,大少奶奶哪里肯啊,要知道,这可是他夫君的命啊“家公,别和她废话,把她绑回去就是了!”千老爷摆摆手,转身回头“逆女千雪溪,勾结外人,已被千金除名,生不得入族谱,死不能入祖坟,逆女千秋海,与家族危亡而不顾,已然杖毙,这里没有我们要找的人,明珠,罢手吧!”“家公!”“我的话你也不听?”他冷冷的瞪大少奶奶一眼,瞪的她发毛,只能弱弱的回去。

  

   “一定要幸福哦,不要辜负吾一番善意”赤莲笑着送别两人“嗯,您的大恩大德,雪溪今生无以为报,来世做牛做马……”“哎,说什么呢,要牛要马干什么,你们好好过日子就好,有没有来世都不知道呢。”货船鸣笛着,两人牵手,在赤色的晚霞下深吻在一起,只留下码头上某个姨母笑的银毛,这是吾在天朝最后一次见到她们,估计在莫斯科的某个地方,两人会一起看星星回味着这些过往,雪溪和秋海的故事就告一段落了。【完】

  

   【后记】

  

   (1987,莫斯科红场)

  

   轻轻的扣门,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妇颤颤巍巍的开门。“啊,您来了,和那些年一点都没有变化呢,您真的是人类吗?”“是不是人类很重要吗?”吾环顾四周,硕大的房子,一台蒙尘的钢琴,几个书架上的书填满着,餐桌上有着香甜的面包与水果,老妇安详的坐在椅子上,轻轻摇晃着椅子“一晃已经已经快六十年了吧?你们怎么样?秋海呢?”“……我们看了想看的书,唱着想唱的歌,游山玩水,她弹钢琴,我吹口琴,曾经一度获得不少奖项。”她怀念的擦拭一个老妇的黑白照片。“六年前,她得了重病,不治身亡。”“吾很抱歉听见这些……”“没事了,您呢?胡蝶姐姐呢?千家怎么样了呢?”“嗯哼,胡蝶嘛,死了,吾对你们羡慕的要死,如果她能和吾走,结局会不会改变呢?千家的话,吾了解不多,但是后面因为勾搭过霓虹人,被抄家了,你父亲已经过世了,哥哥嫂子带着一家老少流浪,几个弟弟妹妹就不知道了。”“……”她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六年了,我孤单的活了六年,还能听见您的音讯真好。见谅,我太累了,需要休息一会了”她安心的闭上眼,长吁了一口气,一动不动的的坐在,过了会,吾看着死天使撒卡轻轻吻了她的额头,拥抱着她的灵魂就要离去“圣洁的死母,请照顾好她。”撒卡点点头,带着魂魄慢慢上天。不是最好的结局,但是也不差不是吗?吾耸耸肩膀,把两人的照片放在一起,就把房子锁着离开了。

  

   (2020,天朝的某处)

  

   吾无可奈何的撑着阳伞,这太蠢了,居然真的有人会吃眷族,现在人人都躲在家里,好极了,和当年欧洲黑死病一样,粮食大大减少。被吾发现那个蠢人的话一定要他好看!抱怨着在路上走着,忽然,两个少女追逐着映入眼帘“秋海!带好口罩!不然回家看我怎么收拾你!”“略略略~雪溪姐姐抓不到我”小一点的孩子俏皮的走的一头撞到吾怀里“呜啊!”那孩子摔做这地上,一头金毛和当年一摸一样。黑发的姐姐连忙上前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妹妹有点活跃,给您添麻烦了吧?”那一刻宛如时光倒流,吾与她们再次邂逅,目光死死锁着姐妹,妹妹畏畏缩缩的起身躲在姐姐身后,真永生总算有点正经用处了啊,吾欣慰的抚摸着两个小萝莉的脑袋,却被金毛一把推开手“哼!怪阿姨!”“喂喂!秋海不能这么没有礼貌!”雪溪礼貌的和吾道了个歉,重新去追妹妹了,吾望着她们的背影,真有轮回转世这一说吗?但是秋海明明比雪溪先走6年啊,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她在冥府等了雪溪至少7年,才能重新做姐妹。重新撑着伞走在小道上;终是秋海伴雪溪,一世梁祝一世妻,她们的故事还在延续。雪溪追上秋海,就轻轻拍了一下她的小屁股“秋海,不能这么没有礼貌。”“姐姐!那个怪阿姨口罩都不带,一定不是什么好人!”“是吗?我倒是觉得她看起来很善良,明明是第一次见面却格外熟悉的感觉呢~”姐妹两一步一脚印的消失在路口【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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